那汉一下不着,追打下去。红绫一面躲,一面拿刀来挡。后面给抢了刀的汉子,见兄弟收拾不下,夺不回来刀子,便也上来帮围红绫。

红绫见人来包夹了,将身一晃,藏在一颗树后,拿树来挡着一个。俩汉子便一左一右绕过来拿她。

这姑娘望右边那个撞过去。那汉子将手上火把来挥打红绫。这一下虽未打实,火焰贴脸灼过去,烫得那姑娘额头红了一片,鬓边秀发也焦了几根。红绫大惊之上,大怒更胜,只将手上刀斜斜一撩,便划在那汉腿上。这汉子喊一声疼,掉了火把,倒在地上,两手护着腿,只情叫苦。

红绫放倒了这一个,却不防身后,那给她抢了刀的汉子,欺身贴来。先去拿红绫手腕,要把刀夺回去。

当此时刻,红绫哪里能容他把刀抢去?才一转身,早被那汉将手腕制住,却似个铁钳子一般,死死箍紧了。红绫忙两手去夺,于是二人四臂,搅缠在一起,各使尽浑身力气,争那一柄腰刀。

这姑娘终究是女子之身,如何能当这汉子全力?眼看手指渐软,拿不住刀柄了,只急得她满头大汗,无计可施。

谁知这时候,“笃”一声闷响,从那汉子头上发出来,这汉闷哼一声,松了手,把手去摁着后脑上。

红绫正是人急心慌,兼且怒血上头,见这汉子放了手了,把刀一掣,收回在身旁,刀尖却正好对着那汉胸膛。也是她一时性起,握刀的手一紧,叱一声,往前一送,便将这刀直搠入了那汉胸腹之间。

远远站着的那第三个汉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他府上的丫头。初时看不分明,接着便见他们这边两个都倒了,一个在地上喊疼,另一个肚子上已插着了那柄刀。这人才晓得是要出人命了,吓得手一松,那丫头也不要了,掉转头撒腿就跑。

躺在地上那个,见杀死了他同伙的人,也慌得站起要跑。但腿上受伤,踉跄落得两步路,又一口啃泥倒在地上,索性一路滚,霎时滚不见了。

这个被捅了刀子的,趴在地上,还要挣命。低头看了看刀把子露出在胸前,吐两口血,喘得不停,只情爬走。待离了红绫三五步远,便无力再动了,只是嘴巴里呼气,渐渐的也再不能了。

红绫这一生,自然从未伤过人命,也没见过活人死在自己面前。此时看见了这汉子垂死挣扎,呆在那里,惊得动不了。那一片小树林里,便静悄悄地再无声息,只有掉在地上的火把,不时跳出一点火星来。

过了一小会儿,林子深处,却有一个尖嫩的小姑娘的声音道:“我……我杀了人了?”

红绫这才转头过去看,奇道:“簪儿?”

那边树影之下,月光之中,分明站着两个女娃娃,一个是簪儿,一个是桃青。那簪儿慌得要哭,只问着桃青道:“是我杀死了他了么?”桃青正不知该如何说,红绫听见了这话,叹口气,便望着簪儿道:“是我杀的。”

簪儿听见了,便与桃青两个,一并走了过来,叫道:“红绫姐姐。”

她们两个小姑娘,也常去在红绫家店里买东西吃,自然都熟络。方才是簪儿来到这里,见了红绫遇险,情急之下,便捡块尖角石头,使劲扔过去打那汉子,没想到竟一下打在了他后脑袋上,害了他的性命。

这里三个女子厮见未了,那个红绫救下的女孩儿便过来了。望红绫纳头便拜,说道:“恩人救了奴婢的性命,请受奴婢一拜。”

红绫心里正不安,扶了她起来时,听见簪儿小声道:“咱们先走开了吧,我好怕这里。”晓得她是怕那汉子的尸首,便问道:“去哪里?”

桃青贴着簪儿旁边,说道:“咱们的轿子在那边呢,过去那边才说话罢。”说着往林子里一指。红绫抬眼一望,也不见有甚么奇处,心里正嘀咕:“轿子?”已见了桃青簪儿两个急急转身过去了。

便与那救来的女子道:“我们也过去吧。”红绫说罢几步并过来,捡起了那个火把。又见这一条汉子的尸身,横在那里,心里郁结起来,便站住了只是看。正犹豫着是不是想法子烧埋了,便听得旁边那女孩儿恨道:“这等腌臜下流坯子,杀了已是便宜了他了,莫再管他,赶早离了此地罢。”红绫听了这话,转头蹙眉看了她一眼,才道:“好吧。”

于是红绫举着火把,带着那女孩儿,跟上了桃青簪儿两个。这里便是红绫最大,她便假作恼了,嘴里责骂道:“你们两个!现是个甚么时辰?这是个甚么地方?你们两个怎的跑来这里?莫不是家里闯祸了,私离家门躲出来的么?你家里姐姐必定着急。你俩听我一句,家里人管教你,是要你学好,是为你好。你不好时,她们心里气苦,嘴上毒一点,不到得心里也对你毒……”

红绫只是一头说,一头看着路。谁知话还未了,身后那个女孩子抱住了她一条手臂,害怕了颤声道:“你看……那个是什么?”

红绫听了,先转头看看她,再抬头看前面,也惊得张了嘴不动。

只见那林月疏落之处,一顶轿子,凌空飘浮在那里。三面红木朱漆,顶上四角房盖,四垂青丝流苏,两杠肩杆,一面绛帘绣着开路神,泛着幽幽的光,静静地悬着。

那轿子一左一右站着桃青簪儿两个。簪儿嘟着嘴说道:“不是我们要出来的。”桃青指着簪儿道:“是她给姐姐罚出来买东西。”簪儿道:“路途又远,我走不得的。”桃青道:“便差这个轿子来送她。”簪儿道:“又使桃姐来陪我。”桃青道:“咱们已买好了,正要回家去呢。”簪儿道:“谁知碰到你们了呢。”

原来,早间花仙罚簪儿来买东西,竟是要她乘这个轿子来。簪儿先时见了这个轿子,已吓得不行,早晨见说要坐这个,就哭起来,摆出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那院子里各个都来看她笑话,闹也闹了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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