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骄子,进国之高等学府上学,上到捡垃圾。
肖家脸面没地方摆,老家一条街要“笑死人”。
何况斯人也拉不开脸面啊!
他心有不甘,又四处找工作。结果都出于同样原因,半途而废。
他现在面临的困境,系统内不行,系统外也不行。
脑力劳动不行,体力劳动也不行。
他去江边,对着滚滚东流水嘶喊:这是个什么社会呀?
他仰望天空,晴空白云朵朵,心底乌云密布。他终于绝望了。
在一个闷热的傍晚,他跟邱小秋,光着膀子在防空洞喝酒。
醉眼朦胧中,见邱小秋颈子挂着端午绳,穿一半边铜钱。
“小秋,你为何挂个半边铜钱?有啥纪念意义吗?”他问。
邱小秋看看胸前半边铜钱,解释道。
“这铜钱是宋代的,南宋‘绍熙元宝’小平钱,还有一半,在我父亲那里。”
“我曾问过父亲,他没有解释,我也不知啥意思。估计希望我,将来要挣钱吧。”
二人对酒当歌,你方唱罢我登场,直到双双酩酊大醉。
晨曦初露,他盯着邱小秋备好的工具,心里挣扎、煎熬,最后叹口气上了街。
人生如梦不是梦,只为太真实。人生似水不是水,因为苦多甜少还有涩。
更有太多的辛酸与无奈。斯人上街捡垃圾,感觉就像光着屁股被人围观。
一米八几的小伙子,真的抹不开情面。
大热天戴口罩,将瘦脸捂的只剩一双灯笼眼,破帽遮颜过闹市。
一个礼拜下来,揪着的心才有所缓解。
他感慨:万事开头难,羞于干的事,真开了头,也没啥了不起。
咱不偷不抢,三百六十行,也有这一行。
明皇老朱,不也当和尚要过饭吗?他在南京也是水深火热呀。
捡垃圾怎么了?斯人正式接受天降大任,开始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了!
嘿嘿,反正城里没熟人。朋友不晓,父母不知。度过眼前难关,又是一番天地。
老陆不也感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
他这样一想,心境也逐渐豁达起来。
然而,刚刚适应,又遇上出乎意料之外的尴尬事。
夏天的南京似火炉,天热难耐。
他头戴破绽帽,捂着大口罩,难忍酷暑。
眼看要中暑,试着拿下口罩。
哎哟喂,娘的个头,好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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