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老头快步走向卫生室的里间,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袋草木灰走了出来。
他蹲下身子,眼神专注地看着毛球的伤口,然后小心地把草木灰均匀地敷在伤口上。
草木灰与伤口接触的瞬间,毛球微微颤抖了一下,满宝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敷好草木灰后,王老头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转身跑到卫生室的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纱布,剪下来一点用绳子穿起来,绑到毛球的狗头上,把伤口包住。
“回去千万别让它碰生水,过个十天半个月,等伤口结痂就没事了。”
满宝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它不用吃药吗?这样就能好吗?”
王老头摆了摆手:“不用吃药,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家里的大人煮点金银花水,每天轻轻地给它擦一擦伤口。
不过要记住,擦完后还是要把伤口包起来,别让灰尘什么的碰到了。”
满宝这才放下心来。
“爷爷,要多少钱?”
王老头坐回躺椅上:“不用了,就那几厘米纱布,就当我今天做好事了。好了,带它回去吧,老头子我啊,要接着睡午觉了。”
满宝脚步缓慢而沉重地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一路上,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痛苦交织的复杂情绪,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地伤害了毛球。
每走一步,她心中对那个伤害毛球之人的愤恨就如同熊熊烧的火焰般,越发高涨,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毛球似乎察觉到了满宝那几乎要溢出的负面情绪,在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后,它努力地抬起头,轻轻地舔了舔满宝的手臂。
那舌头带着温热的温度,触碰在满宝手臂上时,还有些许湿润。
这充满爱意与依赖的小动作,让满宝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些许。
满宝把毛球抱到家后,轻轻地把毛球放在地上。
然后,她去弄了一小碗盐水,放在毛球面前,接着就转身出门了。
她回到了找到毛球的地方。
满宝心里清楚,毛球不会乖乖挨打,肯定会反抗,一反抗就会留下些线索。
满宝仔细找了一会,果然,找到一片小小的碎布,很普通的颜色,上面还带着血。
那块砸它的石头也找到了,石头尖的那头还带着血迹。
满宝默默地把石头收进空间,手里抓着布料往水田方向走去。
她双手背在身后,沿着田埂慢悠悠地走着。
那步伐不紧不慢,看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漫不经心,只是随意地欣赏着田间的风景。
微风轻拂,吹起她的几缕发丝,她也只是轻轻拂开,眼睛依然随意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满宝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
她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到有一个人正在田里艰难地走着,那人的脚步一拐一拐的,像是腿上受了伤。
满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将手中布料举到眼前,仔细地观察着,然后又紧紧盯着那个人裤子的颜色,反复对比。
在阳光的照耀下,她手中布料的颜色和那个人裤子的颜色一模一样,就像是从同一块布上裁剪下来的。
再仔细看去,那人的裤腿上还有一道清晰的抓痕,和毛球爪子的痕迹如出一辙。
瞬间,满宝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呵,是他啊……
找到人了,满宝没有多留,转身就走了。
刘桂花下工回到家,她的目光就被眼前的景象揪住了心,一眼就看到了毛球凄惨的模样。
毛球虚弱地趴在角落里,原本活泼可爱的毛球此刻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小可怜。
“造孽啊!”
刘桂花忍不住喊出声来,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心疼。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是谁干的?心怎么这么狠?”
当听到满宝说要用金银花水给毛球擦伤口时,刘桂花二话没说,连忙站起身来准备。
她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眼神慌乱地在各个角落里搜寻着金银花。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金银花,她一把抓在手里接着,她又赶忙跑去灶台,熟练地生火、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