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费真本能地扬起宽袖,挡在眼睛前面,孟平川右袍一挥,一股大力推向,大娘子董素珍,将她冲倒在椅上。

申姑姑身手更快,只见她疾如闪电,右手轻轻一推费真,左袖一拂,滚烫的茶水,堪堪从费真眼前落下,淋在她的腿上,即使这样,费真的腿也感觉一丝刺痛。

“你干什么?”孟平川大喊一声,冲到费真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来,上下打量着:“烫到哪里了?”

“少爷,妾身没事。”费真强笑着,悄悄推了平川一把,暗示他归座:“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拭茶水,就端与少奶奶饮,少奶奶,你没烫着吧?”

少奶奶的哼哼还没出鼻孔,孟平川已拉住费真的手,拖着她离开了少奶奶的住处。

身后传来,大娘子“嘿嘿”的冷笑声。

“真儿,对不起”,平川俩人回到他们的新房,拉着真儿说。看见费真的裙裾上,浸湿的茶汁,他心痛不已。

(二)

他叫月儿帮费真换裙子,趁机验了伤,发现她的膝盖处,有烫伤的红斑,便让小六子去叫黄大夫。

“不用劳烦,小六子,你出去吧。”费真道:“这点小伤,我自会处理,无须劳烦黄大夫,我的药说不得,比黄大夫的更灵。”

说话间,月儿已经拿出老家的伤药,把药膏细细地抹在费真的膝盖上。

“平川哥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还是去府衙帮衬着,内府的事,你就别操心,我自有分寸。”费真回头劝平川。

“大娘子也不易,要是谁抢了你,我也会心生怨恨。”

“相信我,真儿不才,也自小受父亲亲授,孔孟之道,孙子兵法,熟读于心,我会学着与她相处。”

“绝不跟你添乱。”

“请平川哥哥,在大娘子面前无须护我。”

“平川哥哥真对我好,就要在我与大娘子之间中立,适度做一个不管翁,可好?”

孟平川双眉紧皱,道:“小六子机灵,我让他暂时跟着你,再选两个功夫高的侍卫,做你的随从。”

“我不在家时,你不要去她的住处,减少与她接触,要灵巧一点,见着她尽早躲避。”孟平川握住费真的手,一再嘱咐道。

“爹爹正式登基的日子已经敲定,太子府就在宫墙外,我在太子府里,给你隔开一处别院,从此不见她。”

孟平川一门心思在费真身上,把对她的安排,一一讲与她听。

(三)

费真心中万千柔情,化作眼中的一团迷雾,说道:“真儿多谢平川哥哥的深情厚谊,此生定生死相随,比翼连枝。”

恰在此时,老夫人差媚娘,护送一位名唤“铃儿”的奴婢来,费真谢过媚娘和老夫人,让机灵的铃儿进了屋。

这样费真屋里有三个下人,月儿,铃儿,吴娘(费蓁奶娘),午饭过后,小六子领着两个侍卫,来到费真院里。

一位侍卫叫李晨,是孟家的家仆李水之子,与平川同岁,是平川习的陪读,习武的陪练,虽然天资鲁钝,但是忠贞不贰,之前跟着孟平川在府衙办事。

一位叫阿峰,是小六子的表哥,从小就与孟家有来往,喜欢拳脚功夫,他心思纯正,武功又好,被小六子推荐给主子。

他们都着蓝色的短衫和长裤,脚穿兜底布鞋,李晨身强体健,阿峰瘦小精干,颇有灵气。

两人站在厅前,听孟平川的训示:“从今日起,费夫人是你们的主子,不得有半点差池,夫人安好,定会重赏,否则……”他呷了一口茶,威严地盯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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