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顶着午后的大太阳,风一样的奔跑在田径场上。
感觉脚下的跑道,就像未来的官途,让人充满了征服的欲望。
一条条的跑道,从外环而内环,就像等级森然的十级官梯。
如果能踏入跑道,这个人无疑是幸运的。
但体制内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最外缘的那条跑道上打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成了一个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转圈大王。
转着,转着,有些人被挤出去了,有些人转不动了,有些人看破红尘不想转了。
他们不玩了。
但参与转圈的人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上一世的苏瑾也不幸成为这样的转圈大王。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在这条最拥堵最苦逼的赛道上煎熬。
蹉跎10年不过是个正股职“干部”,而在干部行政序列里,是找不到“正股”这个级别的,最低是乡科副职。
在基层官场,一个副科职让多少没有背景的有志青年寂寞嗟叹啊!
所幸苏瑾重生了,二世为人,他能精准“预知”10年以内的“未来”,他的人生从此开挂。
他更懂得“机缘”的重要,想要升官,最重要的就是机缘。越接近权力中心,越能获得提拔的机缘,这是一条必须遵守的铁律。
所以,像协、联这类冷门职务,作为副业来兼任是可以的。如果是全职,打死了都不能去。
就这样畅想着,苏瑾在田径场上一口气跑了10圈,大汗淋漓而又畅快无比。
……
晚上,苏瑾带着自己的法作品,买了些水果,敲开了茅生剑家的门。
一个女孩问了几句,将他放了进去。
在他套鞋套时,女孩打开一扇门,冲着里面说道,“爸,你的学生来找你。”
茅生剑随口应道,“叫他到房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年轻人,苏瑾冲他略略点了下头,便走到房外,抬手敲了敲半掩的门。
“茅老师您好,我是小苏。”
茅生剑头也不抬,只应了一句,“你先进来等一会儿,把门顺手带起来。”
苏瑾依言照做,静静地站在一边。
房很大,香气十足。有一整面墙都是柜,正中间是一张巨大的桌,桌后面是一整排典雅质朴的博古架。
老茅正坐在桌后批改本科生每周一次的法作业,手上的动作非常快,只是脸色不太好。
差不多五六分钟后,老茅愤然将朱笔拍在桌上,“写的什么玩意!学了快一年了,一横一竖还弯弯扭扭,跟静脉曲张似的,难看死了!”
那只朱笔像是受到了惊吓,直接弹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