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没站相,我脑袋杵着墙壁,我开始思考我妈来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思来想去,两种可能性最大,一种是当着老师和娘娘腔的面揍我一顿以泄民愤,还有一种就是在办公室没完没了的接电话谈工作,最后赔钱了事之类的。这两种情况最符合我妈豪迈的人物性格,当然,也不排除她先揍我一顿,然后再没完没了的接电话谈工作,最后赔钱了事。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被一旁无所事事的刀疤哥给听见了,噗嗤一声:“咋了?害怕了?”
我循声看了他一眼,继而环顾办公室一圈,发现就剩他和我俩人了:“你没课吗?”
刀疤哥是教体育的,因为脸上有条2寸长的疤痕,所以学生们都尊称他为刀疤哥。
刀疤哥一脸委屈地指了指外面的毛毛雨:“体育老师生病了。”
我秒懂,他这是又被占课了:“哈哈哈,你这体格子太烂了,动不动就生病。”
“去你的,一会儿你妈来了你就笑不出了。”
“唉~”我像个偏头痛患者似的不停拿脑袋敲墙。
刀疤哥则特别有雅兴的往他的太空杯里放了个茶包,一副事不关己,坐等看戏的姿态。
一节课过去了,办公室陆陆续续回来人,娘娘腔的家长也来了,看见自己儿子被打成猪头炳,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尖酸刻薄的嘴脸在我面前变幻莫测,我都给骂蒙了,像个刺猬一样时刻准备着,心想万一她要动手打我,我必须反击决不能吃亏,好在刀疤哥挡在我俩中间和稀泥,我才稍稍心安了点,要不说怎么说老师中我最喜欢的就属刀疤哥了。
娘娘腔他妈妈整整骂了快一柱香的功夫,最终口干舌燥,班主任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才消停。
眼看还有一节课就要放学了,慕雪同志还没来。
班主任又打了几通电话给我妈,都被呼转到了来电提醒,我见班主任脸色发青,悄悄地扭头望向刀疤哥求救,他会意了,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恍惚间,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我定神一看,居然是慕阳!几年不见变帅了呀!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妈不会来了,他是我妈搬来的救兵。
慕阳很快就锁定了站在角落里的我,又看了眼鼻青脸肿的娘娘腔:“我是慕斯的哥哥,请问哪位是陈老师?”
“我是。慕斯的母亲没来吗?”班主任眉头紧蹙,看来我妈没有亲自来一趟让他很是不满。
“她妈妈临时有事儿赶不及,我替她来了解一下情况。”
是的,你们没听错,他说的是我妈妈,慕阳不是我亲哥,是我妈收养的孤儿。虽然他也管我妈叫妈,但是从小我跟他一吵架,就会说慕雪是我妈不是他妈。(好奇怪,有种在骂人的感觉)
说来也话长,慕雪在事业的上升期时,参加了一个企业家的基金会,基金会的项目就是孤儿助养,许多有钱人都喜欢参加这种活动,顺便再助养几个孤儿,说不定能培养出几个成才的,长大后辅佐他们的事业。
那时的慕雪初为人母,母性泛滥的她觉得孤儿很可怜,在基金会捐款的当天便联系了一家孤儿院的院长,想亲自买一批新衣物去探望一下那些孩子。
在孤儿院时,所有收到新衣服的小朋友都很开心,唯独有个俊秀的小男孩像个忧郁小生一样望着窗外,他引起了慕雪的注意。院长说,小男孩的母亲产后得了精神分裂症,发病时杀死了他的父亲随后跳楼自尽,留下了三岁的遗孤。
小小的慕阳就这样被送到了福利院,在那里生活了四年。随着思想化逐渐的开放,领养孤儿的家庭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人敢领养一个母亲有精神病史的孩子,哪怕遗传的概率不是百分百,也没人敢冒这个险。
慕雪特别同情这个孩子,一再考虑后,秉承着一个牛也是养,两个牛也是放的原则,离开时将他也捎带着给领养回去了。
之所以取名为慕阳,是因为这个忧郁小生望着窗外的时候,正好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沐浴阳光,期盼向阳,特别的有意境。
当然,我妈也不傻,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虑,头两年她都会定期带慕阳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发现这孩子三观挺正挺善良,对我这个妹妹也很好,就没在意了。
好吧,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公司越做越大,越来越忙,她根本无暇顾及那么多,反正医生都说了孩子没什么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有问题的话到时候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