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林杰发现自己已经爬不起来。全身的骨头酥麻酸痛,浑身乏力,骨架像是散了似的。

勉强坐起来,打开窗户门,看见杨儒庭和杨亚婷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练拳术。估计兄妹俩已经练了好一会。

“二哥,出来,练功!”

仅一夜之间,杨亚婷把对林杰的称呼由“杰哥”变成“二哥”,让林杰内心春风荡漾。

尽管挪动脚步都觉得疼痛难忍,林杰还是艰难地来到院子。

见林杰那副熊样,杨亚婷忍俊不禁地笑了。

她笑得很开心。林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己还是个大男人。

“二哥,脱胎换骨一百天。你只要坚持三个月,过了这个阶段,以后不练功的话你的骨头就会痒。”

杨儒庭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汗,然后对杨亚婷说道:“亚婷,你陪二哥练一会,我去煮稀饭。”

“大哥,我全身骨头都痛。我能不能休息一会?”

林杰实在是受不了了,鼓着勇气请假。杨儒庭脸一沉,厉声道:“不行。你要是敢休息,就给我滚蛋。”

一转身,杨儒庭去厨房煮稀饭了。

杨亚婷伸了一下舌头,调皮地笑道:“大哥发怒,证明他对你好。他已经认可了你当小弟的身份。你应该高兴才对。去吧,再练半个小时,吃早餐。”

......

又练了半个小时的站桩,林杰觉得骨头已经散架。大腿、手臂等零部件都不是自己的了。

早餐很简单。一锅稀饭,一碟榨菜,几个馒头。

杨儒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弟,我家经济条件差,这些年给亚婷治病还欠了一些债。你就将就些吧。”

林杰想起陆虎给过自己两万块“营养费”。这笔钱请刘洁和柳如烟吃了一餐饭,还有19500块在卡里。

林杰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杨儒庭,道:“哥,这是我的一点存款,不多,也就一万多块,我给小妹买营养品补身子,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是我哥,遇到困难,我难道不能帮一下吗?”

“我还欠你二十万呢。”

“没关系!既然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说,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柳如烟她自己有钱。”

好说歹说,杨儒庭终于收下林杰的银行卡。

吃完早餐,林杰主动去收拾碗筷,被杨儒庭制止了。他认为这些事给杨亚婷做合适。

“去练功房,我给你拉筋。”

西厢房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室内练功房,和他们住的房间相对独立。里面刀枪棍棒林立,还有三节棍、九节鞭等武器。

“你睡在垫子上,我来了。”

拉筋比站桩还要痛苦!每一个动作,都让林杰的关节达到极限。

杨儒庭并不理会林杰被拉得哭天喊地地叫。半个小时后,林杰感觉自己已经到阎王殿走了一圈。

门铃响了。

杨亚婷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一个精壮男子,大约二十三四岁,却叫她“姑姑”。

“哥,史勇来了。”

杨儒庭和林杰走出练功房,那个叫史勇的年轻人很是讶异。

或许,他根本想不到,杨儒庭会带外人去练功房。

“史勇,过来,拜见二叔。”

“二叔,早上好。”

史勇双手抱拳,向林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接着,杨儒庭向史勇介绍了林杰。虽然年龄相关不大,但辈份不能乱。史勇是杨儒庭的徒弟,必须叫林杰“二叔”。

杨儒庭笑道:“史勇是个孤儿,十二岁就跟我了。他已经练了十一年的形意拳。他的武功,应该和杨亚婷不相上下。十几个精壮男子别想靠近他。”

林杰不由暗暗吃惊,史勇看上去很质朴,长得壮实,憨厚。剪个小平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这样的人要是走在大街上,不会给人放下特别深的印象。

“史勇,二叔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大约十天左右吧。这些天,由你和亚婷轮流教他一些基本功。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们教他练功的时候,一定要像我平时要求你们那样。懂吗?”

“是!”

杨亚婷大声答应着,小粉拳一握,给林杰摆出一幅恐吓的姿势。林杰心里直打鼓。原本就受了一身的伤,要是被杨亚婷和史勇折腾十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小院呢?

“二叔,我们去练功吧。”

史勇不由分说地走向练功房,指着一个石碾子说道:“这个石碾子有一百五十斤重,你一次举三十个,每三天增加一倍。”

“啊?!”

“二叔,在我们形意门,做人要分长幼,练拳可不分长幼,讲的是实力。你要是打得过我,我就放你过关。”

林杰听得满头黑线,哭丧着脸说道:“我举,我举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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