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和郁保四见他远走,也不追赶,继续迎战跟在李应身后冲来的三十骑兵。这些骑兵就没有李应那么好的武艺和骑术了,被鲁智深一禅杖一个,拍翻在地。
郁保四如同立地金刚一般,磨盘大斧一下能连人带马劈成两段,对付这些普通的军兵,简直如同神技,极大地鼓舞了身后士兵的士气。
“硬汉无双,立地金刚!”
金刚营的战士大声为鲁智深和郁保四两位巨人呼号。
李应又驱马返回阵中,堪堪敌住鲁智深,救下了所剩不多的骑兵,返身向自己阵中跑去。
鲁智深刚追十几步,李应在马背上猛然向后一躺,一道银光向后射去,直奔鲁智深胸口。
鲁智深向来胆大心细,加上晁盖特意叮嘱各位将领,要特别李应背上的五把飞刀。所以见李应向马背上后躺,急忙止住脚步,一个侧身躲过,那飞刀划过鲁智深衣襟,射入他身后一个军兵的胸口,红绫飞刀直末至柄,眼看是不活了。
鲁智深大怒,手中禅杖甩手飞向李应,盘旋的禅杖一下将李应战马后褪打折,李应差点被甩下马来。
李应回头一看鲁智深横眉怒目,如庙中金刚,空着双手向他追来。李应心中暗喜,急忙招呼身边的骑兵反身再战,擒拿鲁智深。
鲁智深浑然不惧,抓住一根刺向他的长枪,将那骑兵一把拽了下来,抓住他的双脚,将其当做武器,上下拍打,又有几个骑兵落马。李应飞刀又来,被鲁智深举起手中之人格挡。
“铁骨即刀剑,血肉为城墙!”
鲁智深大声喊道,金刚营中士卒纷纷呼号。
李家骑兵何时见过这样凶悍的人,任凭李应催促却四散而逃。这时郁保四也到,李应一看没有机会了,便继续败退回阵中。
郁保四好不容易拉住暴走的鲁智深,将水磨禅杖捡起给他,两人这才又返回自己阵列中,缓步向前。
李应首战不利,那些李家庄客和村民,看到平时英雄无敌的庄主都被人追杀的狼狈逃回,这还能胜的了么?
李应也是进退两难,一次冲锋让他知道了梁山人马的强悍。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自己想退,那四百多民兵也已经退不成了。
李应只能顿兵坚守,寄希望于祝家庄内看到这里交战,从庄内杀出,里应外合,前后夹击,这才有击败梁山的希望。
而此时的祝家庄内,也正爆发着争论。
扈三娘率领着二十骑兵从后门进入了祝家城寨,看到李家庄正在与梁山人马交战,便向祝朝奉请战道:“老庄主,此时梁山贼人背后没有防备,何不趁势冲出,杀他个出其不意!”
祝朝奉管理家业不错,对于打仗却是一窍不通,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祝虎在高高的城寨上看着下面厮杀,紧咬牙关,面容一会儿狰狞,一会儿苍白。
祝彪身上缠着一层层白布,可左肋间还是有鲜血渗出,没戴头盔,额头也摔破了,包着纱布。
山下一战,已经将两人吓破了胆,怎敢再出去迎战。祝虎模棱两可道:“机会倒是不错,可就怕梁山贼人有什么阴谋诡计!”
扈三娘哼道:“我们居高临下看的清楚,他们还有什么诡计可藏?莫不是你早晨被吓破了胆?”
祝虎有种被人说破心事的恼怒,可又不好向扈三娘发脾气,只好怒目而视自己的弟弟祝彪,道:“三娘再有半年就要过门,可还如此泼辣,你也不说管管!”
祝彪感觉颜面大失,对扈三娘吼道:“战场厮杀乃是男儿之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平时玩玩弓马倒也罢了,这种大事,你休要插嘴!”
扈三娘一指城下,道:“李家庄主危在旦夕,你不敢出城也倒罢了,还敢说我!”
祝彪怒道:“我就说你怎地!夫为妻纲,你竟然不听我的话,还守不守妇道?”
“你……”
扈三娘一个未嫁的姑娘如何能受得了“不守妇道”的指责,气的说不出话来。
祝朝奉也觉得老三说话有点太过了,便说道:“三娘冒着危险来我支援我寨,彪儿就应该领情,还不向三娘道歉!”
祝彪余怒未消道:“他们扈家有四百民兵,可就来了二十个。还不如那李应懂事!我如何要谢她?”
祝朝奉气的就想大骂,这个娇惯不成器的东西!平时无论怎么看不起扈家庄和李家庄,可现在祝家庄危难之时,应该去团结每一分力量才是!而且有些话,是能放到明面上去说的吗?
扈三娘心中暗暗后悔,或许真该听从父亲和大哥的话,今天就不该来!
扈三娘怒极而笑,瞪着祝彪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出战!”
祝彪避开扈三娘的目光,支支吾吾道:“这晁盖向来狡猾多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破绽,说不定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出战故意设的陷阱……”
祝彪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语气也更加坚定道:“不错,一定是这样,这就是晁盖故意设的陷阱,要引诱我们上当的!”
“三弟高见!”
祝虎也豁然开朗,认同祝彪的看法。
扈三娘一声不吭,转身下了城墙,领着自己的二十骑兵从后门出来,看到刘唐的背巍营军列齐整,于是拍马绕行到后方,向晁盖的大旗杀来。
一直关注着城寨方向的焦挺对晁盖道:“天王,城寨内只冲出一个女将和二十骑兵。”
晁盖扭头向城寨上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祝家男人果然都是懦夫!通知武松继续防备,杨志不必再隐藏,从侧翼夹击李应,尽快结束战斗!”
时迁领命而去。
晁盖从后背抽出七尺斩马刀,对焦挺道:“扛好大旗,随我会会那扈三娘和二十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