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济州府开始第三次募捐,百姓怨声载道。
七月十四,济州团练使黄安率三千团练兵抵达梁山泊,下达禁渔令,收缴水泊沿岸渔民船只。
七月十五,要求各县提前缴纳秋税和人头税。
七月十六,征调百姓服劳役,不肯服劳役的要交免役钱。
七月十七,水泊沿岸有渔民暴动,杀死兵丁,抢夺渔船。
七月十八,团练兵马驻扎村庄,与城中富户冲突,屠之。
随着十日至期越来越近,董府尹表现的越发暴躁,不停催促黄安进水泊剿匪。
黄安则以船只不够为由故意拖延。
违期问罪的是你府尹董大人,关我们其他人什么事?分钱的时候不够大方,现在想让我们出死力?怎么可能。
济州团练兵马在水泊边驻扎,时间一长,这些士兵都耐不住寂寞,团团伙伙的到周边村镇耍乐,闹的鸡飞狗跳。
郓城县内,一伙儿济州兵大闹酒楼,闻讯赶来的雷横与他们对峙,却被嘲笑一番。
“真他娘的憋屈!都说这些家伙祸害乡里,简直比贼寇还要可恶!”
一向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的雷横气恼的跟赶来的朱仝抱怨。
“剿匪,剿匪,我看他们才是匪!”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朱仝也无奈摇头,道:“走吧,知县大人让我们去府衙见他。”
“什么事?”
“应是秋粮的事。”
雷横和朱仝到了府衙,见到那些大闹酒楼的济州兵也在。雷横横眉立目就要上前理论,被朱仝拦住,摇了摇头。
“静观其变。”
不久,知县时彬到来。讲述了事情原委。
济州兵丁护送州府税吏到来,督促郓城县尽快征收秋粮。县令时彬安排马兵都头朱仝、步兵都头雷横各率二十人协助。
朱仝、雷横虽不情愿,也得答应。
一路征收,一路哀嚎。
“怎么净让我们干这种损阴德的破事!”
雷横十分不满。
现在才七月,哪儿来的秋粮?征收的明明都是老百姓的口粮!
现在距离秋收还有一个月时间,多少百姓会熬不过这段时日被饿死。
一行人穿过东城门,路过西溪村,那里百姓在村老的带领下苦苦哀求,给他们留下一些口粮熬到秋收。
但州府税吏毫不留情,让朱仝、雷横带人驱将百姓驱离。
“这狗屁府尹,还真是天高一丈赛青天!地皮都刮了一丈去!”
雷横骂骂咧咧。
“慎言。”
朱仝看了一眼济州府来人,悄悄提醒雷横。
“怕他们作甚。”
雷横嘴硬骂了一句,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雷横和朱仝让手下硬生生挤出一条通道,穿过一条溪上小桥,便进入了东溪村。
东溪村被搜刮的也很厉害,见运粮队过来,也和西溪村人一样,恳求少征粮,让他们度日。
“滚开,你们这群贱民!交粮纳税天经地义,哪儿容得你们讨价还价!胆敢不交者,官兵进你们家门自取!到时候打破了瓶瓶罐罐,可不要怪我们。”
税吏毫不留情。
“求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留一口吃的吧。”
西溪村的百姓也追了过来恳求。
“岂有此理,胆敢围住税吏,你们是要造反吗?团练卫士、朱、雷两位都头,给我打!”
税吏大怒,眼看就要发飙。
“住手!”
一声大喝,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壮庄客。
“是晁保正来了!”
“保正前段时间又外出了,今日方回。否则一定为我们出头。”
“保正,请为我们求情啊。”
无论东溪村还是西溪村百姓,纷纷下跪,都请晁盖为他们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