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耶律阮二人相处可还好?”
齐呈熹唇角一提:“我二人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父王无需担心。”
“嗯。你能如此想,父王便放心了。一切以大事为重。”
“是。”
汝阳王欣慰之余,又有些惋惜: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竟然被颜家耍了一道,临时撂了挑子,没能把五皇子和永平侯府一同卷入进去。不过,颜又铭失了禁卫军一职,五皇子日后也成不了气候。”
齐呈熹眉头一闪:“此事恐怕背后有定王的手笔。”
“想来必是如此。否则,以颜家的脑子,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死局的。定王的心思深,是我们大业的绊脚石,不可不除。”
“父王,还有一事,儿臣不明,当日皇后给的的确是毒药,何以圣上竟平安无恙?”
汝阳王垂下眼睑:“这药王茀拿给我看过,的确是荼蘼。如今想来,怕是在齐元时身上被人调包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样的事,除了定王,没有别人。”
齐呈熹咂舌:“此人果然可怕。”
“若非如此,当年父王怎会设计让他陷在西北。只是没想到圣上又召他回京。”
汝阳王一想到这,便想起了杜若:“他身边那个女人,也是个厉害的。”
明明齐元时一箭穿透她的腹部,没想到这杜若竟还能活下来。
他本就是借着杜若将齐元昊调离上京。而后借着她的死,彻底将齐元昊钉在西北。
可没想到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枭天翊不仅救了她还收了她为义妹,转头还将她嫁给了齐元昊。
“会不会齐元昊通过她与天狼勾结了?”齐呈熹伸手在脖颈一划:“不如儿子派人
去杀了她。”
汝阳王眸间森冷:“他若是勾结了天狼,那更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他转动手上的佛珠盘串:“但这个杜若,圣上本就要除掉她,无需我们动手。她一死,那齐元昊便是游魂,我们杀他便易如反掌。”
齐元熹有些迟疑:“可药师那该如何,当年我们答应过留齐元昊一命。”
“那是当年。他若是老老实实呆在西北,也就罢了!”
汝阳王一嗤:“等大业既成,药师也没有价值了!届时将两人一并除掉,斩草除根。”
他转头对着齐呈熹叮嘱道:“告诉耶律阮,让那边弄出点动静出来,想办法将齐元昊调出去。三月的立储大典,是我们最后的时机了!”
“是。儿子即可去办。”
汝阳王看着一动不动的齐呈熹:“怎么,还有事?”
“额……”齐呈熹紧张地垂下头:“是母亲。她说明日要去道观长住。儿子劝不住。”
齐呈熹是希望汝阳王可以去劝一劝母亲。
可汝阳王话中不带一丝感情:“那便随她去。”
齐呈熹的眸间闪过一丝伤痛,为母亲,也为自己。
“是。”
……
临近子夜,两道黑影落在襄王府的墙角内。
“哎哟,我的屁股……”
杜若收不住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齐元昊差点笑出声来:“不让你来你非要来,摔疼了没?”
杜若摸了摸屁股,好在衣服够厚:“没事,快去他房和寝殿看看。”
两人一身夜行衣,湮没在夜色之中,慢慢潜行。
齐元昊没一会儿便带着她来到齐元时的寝殿。
他从怀中掏出了个火折子一甩,灯火亮起:“襄王府抄了家,奴仆都遣散了,不急,咱们慢慢找。”
杜若点了点头:“齐元时可有写什么札记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