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七千人啊,浩浩荡荡的队伍,直接将西长安街给惊动了,南京守备、五军都督府都听闻到了动静,纷纷戒严。

徐辉祖匆匆入宫,还没进入承天门,便看到街道上,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四个人,定睛一看,我的乖乖,这不是皇上大人吗?

“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辉祖连忙上前迎候,同时安排士兵保护皇上。

朱允炆摆了摆手,说道:“别那么紧张,没有人会害朕。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慕容景儿。双喜,把礼部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今日连夜办差,办不完,谁都别想回家睡觉!”

徐辉祖瞪眼,对慕容景儿拱了拱手。

慕容景儿有些麻木,看着一脸笑意的朱允炆,吞咽了下口水,连忙跪了下来,喊道:“慕容景儿,叩见皇上。”

朱允炆将慕容景儿扶了起来,看了看身后的方向,教坊司的人,黑压压地走了过来,只不过看那紧张的气氛,恐怕是在心忧不定的未来。

“朕不喜欢人间地狱。”

朱允炆微笑着,松开慕容景儿,对徐辉祖说道:“安排人维持秩序,让所有人站好队,分为十列,队头排至礼部大门外。”

徐辉祖答应一声,安排人手,去维持秩序。

教坊司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有士兵,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哭了起来,可过了一会,发现士兵并没有滋扰,只是站在那里,维持秩序,便也安心下来。

礼部尚陈迪,左侍郎陈性善,侍郎黄冠等一干人员,早已接到旨意,匆匆出门迎接。其他部门也听到了动静,出门打探,见皇上在,纷纷跪拜。

朱允炆指了指礼部大门口,说道:“在这里,摆上十张桌子,准备给教坊司人员从良落籍。对了,让户部的人也过来,一起把事办了。”

“从良落籍?哦,皇上,只一个女子的话,不需要十张桌子吧。”

陈迪看了一眼朱允炆身旁的慕容景儿,含笑道。

徐辉祖嘴角一颤,丫的,让你笑,等会你就哭吧。

朱允炆转过身,其他人纷纷侧身,陈迪等礼部官员,抬头看去,只见一列列女子缓缓而来,数量之多,貌似,不下几百。

队伍进入千步廊,徐徐而至,前面的人都到了礼部了,后面还没到尽头。

陈迪打了个哆嗦,苦笑着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淡然一笑,说道:“诸位准备吧。刘长阁,传下话去,但凡教坊司女子,如无家可归,无亲可投,愿入宫廷者,皆入宫廷女户;若想归家者,皆入农户;若有手艺,可谋生者,入匠户……户籍所选,皆自行决定。”

礼部官员有些发懵,这么多人,要写多少户籍?

这不把人累死吗?

双喜搬了一把椅子,朱允炆坐在了一旁,说道:“慕容景儿,从你开始吧。”

慕容景儿深深看了一眼朱允炆,在朱允炆的鼓励之下,走向陈迪的桌子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朱允炆,才说道:“慕容景儿,年龄十八,籍贯苏州府……入宫廷女户。”

陈迪没办法,只好办公。

慕容景儿看着新的户籍,走到朱允炆面前,跪了下来,说道:“谢皇上天恩!”

“谢皇上天恩!”

教坊司女子,纷纷跪拜。

声音一重接着一重,从队伍最前面,传到看不见的队伍后面,无数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动容。

马恩慧听闻宫外的动静之后,沉默了会,便带一群侍女出了宫,并安排太监、宫女,在宫门外架上锅炉,烧点热茶,命令针工局、巾帽局送一批御寒衣服至宫外。

秋夜虽不寒,但也微凉。

一些大人还好,上了年纪的、年龄尚小的,不耐寒。

皇上没有考虑到的,作为皇上的妻子,如何不考虑周全一些?

马恩慧让内宫诸监腾出三百余房屋,将入宫廷女户的人暂且安排进去,至于入其他户籍的,暂且安排在教坊司,明日一早,发放遣散费,各自离去。

一时之间,南京城万民动容,“圣天子”、“圣后”之名,随着万民欢呼,走入民心。

洪武三十一年,八月十七日,朱允炆废教坊司,设工局,由慕容景儿为掌印。

当日,总计遣散教坊司女乐四千二百一十六人,剩余两千六百人,编入工团,负责舞蹈、曲艺、特技等各类表演,隶属内宫。

长安宫。

马恩慧坐在桌案旁,不断地冲着朱允炆翻白眼,侍女问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马恩慧便苦着脸说道:“还能吃什么,今儿便取一窝窝,勉强对付两口吧。”

朱允炆郁闷,安排侍女一切如常,对马恩慧说道:“至于吗?”

马恩慧哼了一声,说道:“皇上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工团足有二千六百人,两千六百张嘴呢。往年,宫女也不过八千余,一年花费便近三十万两银子。如今又多了如此多,这笔花销,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个问题。”朱允炆皱眉,看着马恩慧,认真地说道:“要不,中午就吃窝窝?”

“……”

马恩慧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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