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过就是以牙还牙。你应该谢谢我,让你看清现实不要做了冤大头!”

“我以为我等了半辈子终于得偿所愿了,啊哈哈哈,真是前世造孽,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儿子而已……”纪强的表情癫狂,不知是哭是笑,突然对着纪年露出狰狞的凶光:“照我说,你才不是我亲生的!你阿妈说不定当年跟隔壁那个王永杰……”

“你胡说什么啊!”纪年眼里快要喷火。

“都是你,害我没了一个儿子!”纪强眼睛通红,像是发狂的蛮牛,突然抄起地面一根断了半截的木条朝她挥过去:“你把儿子还给我!”

轰!

纪年的头顶响了一声炸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愣怔间,她眼前一黑,有人飞扑过来挡在她身前,双手护住她的脑袋将她紧紧地抱住。下一瞬,她头顶响起一声闷哼。

“阿烁……”她惊呼。

“快跑!”他咬牙忍着背部的锐痛,下一秒扣住她的手腕,用尽全力朝前奔去。

-

雨,终究还是没有下。

两人回到家中,纪年坐在沙发上,手里揣着那个牛皮信封,一言不发。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纪强不是怨她弄虚作假诓了他,不是怨她歪打正着揭穿了别人的骗局,也不是怨她拿走了两万块钱。

他最终最为记恨的,竟然是她让他没了个儿子。

而他为了这个儿子,竟不惜给阿妈泼脏水,来不认她这个女儿。

“年年……”

裴烁站在纪年身边,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再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恶女,现在也一定混乱又难过。

方才那一仗是赢了,也是输了。

他想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你的错”,想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想说“你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

想,用尽全力抱住她。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对,过两天要交广交会摊位资料了,我还有样板裙的照片要拍,还要跟进网店的发货,还要校对单张上的英……”她霍地站起来,外套衣摆蹭着他的衣袖忙急忙慌地走向房间,只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给他,“你回家吧,我要去干活了。”

裴烁看她独自进房关了房门,一个人坐在客厅,不放心离去。

过了半小时,里面一点动静也无,他开始有点慌了。

他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两下,没有人应。用手压了一下门把手,没有锁。

推开门,房间里满目是白色的纱裙,碌架床上铺着的、敞开的衣柜里挂着的、桌上搭着的……床和柜中间拉了一块白色的幕布,一盏射灯照在上面,映出了个满月的圆。

纪年坐在在幕布前的地面上,她穿着一字肩短款婚纱,腰后拖着长长的蕾丝裙尾,一双长腿赤足伸向前,脚边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糖纸和糖棍。

她抬起头,隔着头纱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在洁白的薄纱后显得乌黑发亮,让他猛地心跳不已。

裴烁单膝蹲下去,将地上的糖纸糖棍逐一捡起,扔进桌底下的垃圾桶。

而后凑近她,不受控地轻轻掀开那蕾丝面纱。只见她嘴里还叼着一根,露出橙色的小棍。他伸过手去,将那棒棒糖从她嘴里轻轻一扯。

她没咬着,褐色的小糖球经过她的唇,发出“啵”的一声。

裴烁手一甩,糖飞进垃圾桶,“当”的一声脆响。他皱着眉垂下眼,目光停留在她玫瑰色的唇上:“吃那么多糖,小心烂牙。”

她脑袋微微一侧,定定地看着他:“裴烁,你掀了我的头纱。”

他触碰过白纱的手指尖在烧,烫的却是耳廓,却仍镇定自若地回道:“所以呢,要怎样?”

一个男人掀起一个女人的头纱,然后呢?

然后,要怎样。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裴烁的目光游移到她的眼尾,那仿佛有一丝雾气,水光潋滟。

她哭过吗?

是……眼泪吗?

他忍不住缓缓凑上前去,想要擦去那颗泪珠。却发现那只是一抹闪粉,而她眼神清醒又淡然,没有半点泪花。

她的右眉有一道浅浅的疤,他伸手过去,指腹轻轻拂了一下那印记。她微微皱了一下眉,抬起睫毛。

她的眼里似有钩子,钩着他向前,向前。他有种冲动想要覆上她的眼,喃喃道:“年年,你别这么看着我……”

他的手指沿着脸颊下滑,身子却失重般前倾,鼻尖不小心轻触了一下她的颧骨,又瞬间离开。

她的鼻息就在耳侧,而他最后停在了那一抹玫瑰花瓣旁,像是终于放弃了矛盾与挣扎,轻轻印上了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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