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双眸闭合,一张英俊的脸,不过嘴角的伤疤为他俊俏的脸蛋增添了几分不好惹。
似乎是被阳光打扰了,男人稍微翻滚了一下身体,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躲避阳光的场地,却无意中暴露了另一个存在。
他的胸口上趴着一个小团子,头发微微有点炸毛,像一个海胆,两只小手扒着男人的衣服睡得正香。
没多久,被太阳唤醒的男人从床上坐起来,扯过一边的被子把小团子团成一个球形,只有头露在了空气中,然后十分熟练的把小孩放到床的正中间。
赤脚踩在地上,抬手把快要到点的闹钟调停,男人看着挂在墙上的挂历露出一个十足开心的笑容,然后转身进了洗手间。
没几分钟,头发濡湿的男人摸了一把自己的顺毛,脖子上挂着一条绿白色条纹的毛巾,抬手轻轻唤醒床上的小团子。
“惠,醒醒,我们该去接妈妈回家了,”男人抽走身上的被子,轻轻抖动着手里的小团子,试图用低频率的颤动唤醒沉睡中的团子。
小团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醒了过来,两只小手团成拳想要揉一揉眼睛被男人阻止,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对着男人咧嘴一笑,眼睛明亮的像是上好的绿宝石。
男人也被小孩逗笑了,抱起小孩又抖了两下让他清醒,然后对他说:“惠赶紧去洗漱,迟了就我自己一个人去接妈妈了。”
“爸爸不,”小孩字正腔圆的拒绝,两条小腿蹬了一下,男人明白他的意思把他放在地上,然后就见小团子推开没有关紧的洗手间开始收拾自己。
搬起墙边的小凳子,熟练地踩上去打开水龙头开始往池子里蓄水,还伸出小手拿起一边已经挤了牙膏的牙刷和杯子。
男人见状赶紧抬手拎起小团子,“就算是着急也别两件事一起做啊。”
一边说一边为了效率给小孩擦了擦脸,让他自己刷牙,刷完牙小团子自己擦了擦嘴角,收拾完熟练地扯了扯男人衣摆,抬起小脸等男人给自己脸上点了五个小白点,抬起小手一阵揉搓。
男人给他换上提前一天挑好的衣服,抱起小孩放在脖子上,小孩的小手抓着男人的头发,两条小腿激动地前后晃了一下。
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妈妈了,今天可以见到妈妈,小团子别提多兴奋了。
路上花费了一段时间,到了机场外面,男人给小孩手里塞了块硬纸板,说:“惠把这个牌子举起来,这样妈妈一出来就能看到我们。”
下一秒又说,“你才两岁,不要有这么强的嫉妒心,遮住你爹我的帅脸了。”
说着抬了一下纸板放在自己的头顶,长方形的纸板正好遮住小团子的面孔。
被遮挡了视线的小孩委屈地瘪嘴,然后一只手抓着纸板往旁边移动,露出自己的半张脸。
一大一小也没等多久,只见一个长发卷曲,穿着冬装制服的女子拿着行李箱走出,小孩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一弯,艰难地挥动手里的硬纸板,张嘴试图引起女人的注意。
“妈妈。”
父子两本身就是极为引人注目的存在,女子也不例外,一出机场看到丈夫和孩子在外面等候,快步上前,给了男人一个亲吻,笑着把小团子抱在怀里,也给他一个贴脸的亲亲,高兴地说:“甚尔和宝宝来接我,我真的很开心。”
说完又对甚尔说:“你也是的,惠还这么小,这么冷的天容易感冒。”
甚尔只是笑着接过女子手上的行李箱,一手揽着妻子的腰说:“香理,这次出差顺利吗?可以陪我几天?”
“很顺利,就是回来的时候飞机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很快就被解决了,这次把项目报上去就能够经常陪你们了,开不开心?”
伏黑香理绝口不提飞机双发引擎脱落,右侧机翼结构损伤,虽然危险但是因为半空中意外的波动最终还是安全着陆,捏着小孩的小手亲了一下,“妈妈真的很想惠,惠有想妈妈吗?”
“想,白天太阳公公会想,晚上月亮婆婆想。”
禅院惠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像是静谧湖水一般的碧绿,弯了弯大眼睛,抓着女人的一缕头发,像只黏人的小豆包。
禅院甚尔翻译,“他的意思是白天看到太阳的时候想你,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