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东西全部掉地上,花生米掉了一地,酒洒了,碗烂了。

莫大树看见心痛不已,他的酒——

他继续张口骂道:“你这个杂种,居然敢掀翻我的酒?你老婆就是短命鬼,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不死又有什么用?白养了她几年,就生得个赔钱货……”

莫三江是不能动手打莫大树,他于是不理莫大树,上前就踢莫二河,莫大树骂的起劲,他就踢得莫二河起劲——

“啊,啊……”莫二河只得不停地惨叫,痛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三儿,三儿,别打了,别打了——”王大妈听见丈夫大声骂小儿,连忙从厨房跑过来阻止。

莫家宝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爸爸,她虽然害怕,但是她不出声。

虽然年纪小,她也知道二伯和阿公在骂她妈妈,爸爸帮妈妈出气。

在王大妈努力的阻拦下,莫三江停脚了。

如果他再不停,就会踢到王大妈了。

王大妈又是那招,替人挡打……

莫大树看见他停了,越发骂的厉害:“你这个扑街,说你老婆几句都不行,你二哥有讲错吗?你老婆就是不值钱的短命鬼,一个儿子都生不出?你听不惯就搬出去,你个衰仔居然动手打人!”

“好,我搬。我现在叫人过来见证办手续,我们分家。”莫三江冷冷地说。

“你——”莫大树更生气了,这个衰仔居然用分家来威胁他?

他已经不记得,是他刚刚先开始说赶儿子的话话了。

王大妈大惊:“分什么家?三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好好的分什么家,父子之间一点口角而已……”

她的三儿身体不好,刚死了老婆,又带着个三岁孩子,如果分家了,以后怎么办?

她能想到的,莫大树也想到了,他硬气地说:“分,分,我们分家。我就看看你分家后拿什么生活?”

这个老三高中考不上大学,又没有单位接收,于是一毕业就娶妻。结果做什么都不行,手不能抬,肩不能扛,一直在家由家人供养着,有何用?

连孩子也只生得一个女儿!

王大妈大惊,阻止莫大树的决定:“老头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分什么家?我们是一家人啊……”

莫大树一手把王大妈推开,他怒气冲冲地亲自去村长家找人去了。

莫三江伸手扶住了王大妈,不让她倒地。

他冷冷地看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家,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思想,这样的剥削压迫……

孩子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

他实在一秒都不想在这待了。

眼不见为净。

莫大妹几个小姑娘洗完澡了,看着大厅这样子,都不敢呆在这。一连串贴着墙边走过,默默地回到莫大嫂的房间里去。

莫大嫂受伤上了药,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争吵。

在这个家,她地位最低,管不了也不能管。不然,最后挨打的就是她和孩子了。

莫大海还在身边小床睡着了,打雷都不醒。

莫大嫂看见几个姑娘洗完了澡,回来一个个爬上了床。

她小声问:“外面怎么了?”

莫大妹细声说:“二叔说小婶坏话,被小叔打了。”

莫大嫂沉默。

那个莫二河跟他父亲一个样,都是好吃贪杯,喝了几口马尿下去就天王第一,他第二,什么都往外说。

有时真的说得很难听,让人看不过眼的恶心家伙。

这下好了,连瘦弱的老三,也嫌弃他嘴臭,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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