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只要潇潇你一句话。

无论是这贱人,还?是她腹中孩儿,我都必会料理得干干净净,永无后患。”

这话的意思,便是动了杀心!

据楚潇潇所知,这美妓至少跟在冯得才身侧三年有余,且方才还?上前伸手搀扶了他,可他却冷血冷性?,甚至丝毫都?未曾顾及这妓子与她腹中的孩儿,说翻脸就翻脸,下一秒就将人掀翻在地……

她望着挣扎在地上动了胎气腹痛难忍的妓子,听着那声声凄楚哀厉的哭饶,又眼见那妓女一寸寸爬到冯得才身边,伸出指尖想要探一探他的袖角,却被再次被他嫌恶至极弃如敝履地拂开?……

楚潇潇直到此时此刻,才彻底心?死如灰。

她忽就明白,冯得才喜欢的或许从来都?不是她,而仅仅是她母族日渐昌盛的权势,为了攀附上忠毅侯府,得些钱权便利,他可以连骨气脸面,连伴了三年的外?室,甚至连同她腹中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撇清干系。

若忠毅侯府一直繁荣昌盛或还?好,他或还?会顾及她几分颜面,可若是有一日忠毅侯府日落西山,那这美妓的今日,便是她楚潇潇的明天。

楚潇潇忽就不气了,也?不怨了,只由心?底涌显出万千悲凉。

冯得才口中的狡辩之词,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只骤然转身,由身侧随从腰侧的鞘中,拔*出把泛着冷光的利刃来,眸光猩红,瞪着杏目,满面煞气朝冯得才缓步走去。

阵风吹来,将她的裙摆袖袍吹得飘逸翻腾,乍眼看去,似就是惩恶扬善的天神降世。

眼见她疯魔至此,冯得才被吓得抖若筛糠,额角沁出密汗,脚底一软彻底跌倒落在地,利刃的寒光上扬,就在他以为今日性?命就要交代?在此处的同时,寒光斩落,随之而来的并不是血腥味,而是一阵衣料撕裂的声音。

青石地板上,静躺着块残缺不全的袖边。

做完这一切,楚潇潇俐落转身,削瘦单薄的身姿,在背光下显得格外?绝尘不羁,她微微偏过头,朝后露出秀雅无双的侧脸,冷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自今日起,你我?婚约作废,往后割袍断义,恩断情绝,再无瓜葛。”

冯得才低头怔然望着身上那半截被割裂的袖袍,迟迟反应不过来,他必然是想要挽救一番的,可张了张嘴却是哑然无声,几瞬过后,脸上才浮现出浓烈的懊丧与颓然,他凄然抬头望着那个消失在庭院尽头的清丽背影,只觉有些珍贵之物,好似随着楚潇潇的离开?,也?在他的生命中迅速撤离,再也?回?不来。

这头宅门外?,围了许多来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惧于?门口持剑把守的侍卫,并不敢入内,只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头望,嘴中窃窃私语,尤妲窈并未靠近,只戴着遮挡容颜的帷幔,与阿红静立在巷口的车架旁等待。

约莫过了一刻钟,眼见宅前的人群一阵耸动,从中间隔开?条道,楚潇潇在仆婢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她气质清贵,通身华服,又冷眉冷眼,百姓们见她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自动避让。

自表姐踏入这间宅邸的瞬间,这段感情的结局就已注定会以破裂收场。

尤妲窈甚至都?不用问?,都?能想象得到方才宅中会上演一出如何?摧心?伤肝的戏码,理?清一段纠葛了十数年的感情,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洒脱,眼见表姐眉眼间郁色未散,她立即迎上前去,无声揽住了楚潇潇的肩头。

楚潇潇苍白着脸,扯扯嘴角,露出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窈儿,我?与他便从此撂开?手了。

其实?也?好…也?好……”

经历了这许多事,尤妲窈已鲜少会有伤感之心?,可眼见亲近的表姐为情所伤到这般地步,不禁觉得一股酸楚直抵心?底,喉头哽咽,鼻头一酸,她咽下那股泪意,伸手抚顺着表姐瘦弱的脊背,带着涩意道。

“姐姐今后,定会再遇良人。”

此话是安抚,亦是期许。

楚潇潇只苦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现在没心?思去想以后,更是对良人佳婿没有念头,她只觉今日发生的事情犹如一场梦,现如今那口浊气还?依旧滞在胸口,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干脆一个翻身,跨上车架旁的骏马。

楚潇潇附身勒紧缰绳,由腰间抽出玉鞭,轻道了句,“你且先自行回?去,我?需得驰马逐风,吹吹这通身的晦气。”

说罢,双腿紧夹马腹,挥鞭一扬,四蹄飞驰消失在了巷道的尽头。

这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尤妲窈愈发放心?不下,思绪忽就被拉回?上一世,她是个在后宅中受惯了冷待挤兑之人,在被刘成?济退婚之后尚且那般怨怼不甘,可表姐却是个家中捧在手心?的娇女,未曾经历过什么风浪,现下乍然得知竹马是个如此负心?薄幸之人,又如何?能消化得了?

若是心?绪不宁一时间跌落下马,又或是不慎纵马伤了人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表姐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向舅父舅母交待?

尤妲窈忧心?忡忡,太阳穴急得直跳,立马让身周跟来的随从们尽数跟了上去,可总担心?他们当差或有不尽心?之处,干脆将武力高?强贴身护卫的刘武也?遣上前去,直到望着这行人消失在巷道尽头,她这才觉得略略放心?了些。

主?仆二人伫立在原地,眸光朝着土尘飞扬的方向,阿红在旁轻声安抚道,“姑娘莫要忧心?,有这么多人跟着,表姑娘必不会出什么岔子,且要奴婢说,得亏是咱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今日递送到表姑娘跟前,才未酿成?大祸,否则表姑娘若是被蒙在鼓里,懵然嫁去了冯家那个虎狼窝,那才真真叫消磨一世,眼下一时伤心?罢了,总有一日会缓过来的。”

在如今的年岁,婚姻于?女子无异是第二次投胎,虽说考校郎子也?看钱权家世,可人品却是最紧要的,若是未来郎子的人品不端不重,那嫁过去便是无尽的搓磨,现下看来,冯得才绝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聪慧果决如表姐,她定会想明白的。

思及此处,尤妲窈稍微心?定了些,紧而由阿红扶着,转身准备踏上马车回?小花枝巷,谁知身前投下一片阴影,竟被人拦住了去路。

冷枭悚然的声音,好似毒舌吐信。

“呵,我?道丽娘在我?身边藏了许多年,一直瞒得好好的,怎得今日忽就东窗事发,原是你这个贱人在其中挑拨,你引得潇潇连十几年的情谊顾不上,竟带了这么多人闯上门,决意与我?退婚。”

冯得才苦心?蛰伏,做小伏低许多年,岂会轻易放弃这门对他助益颇多的婚事,所以饶是楚潇潇放了狠话,也?未曾让他彻底歇了心?思,立即回?房换了件衣装,准备回?府中向族中长辈陈情搬救兵,想着忠毅侯府会不会看在是世交的份上,对退婚之事再考虑一二。

只要忠毅侯府还?能松口认下这门婚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手上沾染上人命,他也?再所不惜……就在下了莫大的决心?,踏出家门准备筹谋一番的瞬间,竟就转眼听到了方才这番话语。

冯得才望着眼前这个戴着及腰雪白帷幔的女子,怒火几乎要从眸光中迸出来,恨得牙齿都?咯咯作响,虽说二人从未打过照面,可用脚趾头想想,他也?明白此女便是走投无路,寄住在忠毅侯府的表外?甥女。

“你个勾引下人,水性?杨花的妖媚祸水,自己被王顺良退婚了不算,竟还?坏我?好事,撺掇潇潇与我?退婚?她今年已年方十九,一朝退婚名节有碍,这遍京城的勋贵门还?有谁敢上门迎娶?莫非你还?想害得她与你一样,在这遍京城中人人喊打不成??若是当初潇潇听我?的话,能离你远些,又岂会酿成?今日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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