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君干活比较仔细,分拣时也没有出错。
十分钟后,裴安国对宋念君的看法有了改变。
曾经也有人愿意来他这学医,说是免费干活都可以,裴安国也觉得自己空有一身医术,若是百年之后没有个传承,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年轻时是收徒的,奈何他耐性不好,对那些笨学生实在是看不上,好多人连分拣药材都不会。
还有一些自大的人,在他让他们认药材时还大言不惭的表示,这些药材他们一天都能认完。
结果,一个月也没有认完。
好多人都觉得,种草药就和地里的草一样,多认几遍就熟悉了,可事实上并不是,有些药材的形状长得极其相似,不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可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宋念君一次都没出错,准确无误的把药材分好。
女孩一双猫眼灵动认真,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有时候会纠结对不对,但是不出五秒,她就会准备的分出来。
这份天分,可不是谁都有的。
难道,这就是遗传的伟大?
祖师去世后,他的后代终于有一个擅长医道的?
可惜了,他对聋哑病人不擅长,不然一定想方设法把宋念君的哑巴给治好。
不过他相信,宋念君一旦在医术上有所成就,她的哑巴早晚会治好,毕竟她不是天生不会说话。
两个人一起做就比较快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把一背篓的药材分好了。
宋念君起身,和裴安国道别。
裴安国也没留她。
宋念君出了门,就看到席白泽已经过来接她了。
席白泽一只脚踩在地上支撑着车身,一只脚踩在脚踏上,头往后一扭,示意宋念君坐上来。
宋念君嘻嘻笑着,扭身坐上,手自然而然地抓紧他地衣衫,车子骑了出去。
回到家,已经六点了,此时太阳还没下山,两人踏着最后的余阳回了村里。
村口已经有人在吃饭了。
看到席白泽骑着自行车带着宋念君回来,眼里的嫉妒不要太明显。
“吆,念君回来了啊,学得怎么样啊?”
宋念君内心哔哔了好几句,面对大家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
席白泽却不像宋念君那样好脸色,沉着脸加快速度,甩开了这群无聊的人。
村口那几个妇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两人就不见了人影。
秦桂枝嗤了一声,“还学医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看病只会咿咿呀呀,等说清楚了,病人没病死,倒被她给急死了。”
平时和秦桂枝比较好的,也是荣家本家的妇人说道,“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个知青,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和宋念君这个贱丫头走得这么近。”
秦桂枝哼了声,“脑门子被人夹了呗。”
在一起唠嗑的还有几个是万姓这边的,心里虽有想法,但也不能在姓荣的跟前看笑话。
“桂枝啊,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人家知青就是愿意和宋念君玩,你嫉妒啊,你嫉妒就让你闺女凑上去啊,说不定还有点机会。”
秦桂枝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梗着脖子,“你瞎说什么呢,我家菁菁可是黄花闺女呢!你们这么败坏她的名声,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哎呦,我好怕啊,”妇人捂了捂心口,“我好怕,荣光华家的媳妇好厉害啊,都要撕烂我的嘴呢。”
话锋一转,“我看是我撕烂你的嘴还差不多!还猖狂起来了,谁不知道你闺女上赶着找人家席白泽同志最后被人赶出来了,还要不要脸了!”
秦桂枝气得血压蹭蹭的往上涌,“你说谁不要脸呢,啊,你才不要脸,贱娘们!”
“谁应就谁不要脸!”
旁边的几个妇人见刚刚还说的好好的,一言不合又骂起来了。
“好了好了,该吃饭了,走了走了。”
很快有人过来把俩人拉走了。
不远处坐在石头上看戏的李奶奶呵呵一声,继续敲打着她的胳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