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冯郡王正躺在侍女的怀里,兴致颇高的看着台上表演的戏班子。
不时的兴致高了还咿咿呀呀的跟着唱两句。
他的目光重点围绕在唱花旦的小丫头身上,眼神灼热。
小丫头十三四岁,身条拔的出类拔萃,很对他的口味。
“王尚,这戏班子是从哪找来的?很对本王的胃口啊!”
“费心了。”
他坐了起来,端起茶杯抿口茶,笑吟吟的对陪坐一旁户部尚王饶说道。
王饶挥手赶走来上斟茶的侍女,亲自端起茶壶,给冯郡王倒上后,回应道:
“王爷,这戏班子是从下官从东南那边特意找来孝敬您的,知道您好这口,嘿嘿……”
“呵呵,王尚这份礼,深合本王的心意啊。”
“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本王,若是能办,就帮你办了。”
王尚大喜,他今日来这,就是为了等这么句话。
稍作思索,道:“王爷,是这么回事,今天上朝的时候,陛下不知怎么起了心思,要彻查年初时候对大同、真定两府的赈.灾银粮……还任命了个愣小子为钦差,看样子是认真了。”
“下官的意思是您作为皇族宗老,是不是该劝诫一下皇上,当务之急是救灾,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查不查的,等以后国泰民安后再说也不迟……”
王尚看冯郡王有
些迷茫,稍微提醒道:
“咳!年初下官孝敬王爷京郊的那座庄子……”
顿时,冯郡王眼睛睁大了。
什么赈.灾他不知道,一般也懒得参与朝中大事。
可对于收过钱的事,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当下坐直了身子,浩然正气道:“不错,皇帝刚刚登基,正是该整顿民生之际,现在查官员对大明朝百害无一利。”
“老夫身为皇室的宗人府左宗正,正是该担负起族中长辈之责,劝勉陛下!”
王尚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笑吟吟的附和两句,继续与冯郡王听曲。
自从今日下朝开始,他就一直在心惊胆战,
年初的赈.灾钱都没出户部,就被他通过卖新粮买陈粮的手段,刮下来了三成。
这要是被皇上查出来,全家死绝都叫轻饶了。
更为关键的是,当初他是亲手操作的此事,没有禀告镇安候。
镇安候手下有遍布全国的商队,并不缺钱,也告诫过手下官员,收受些贿赂可以,但不能贪要命的钱。
可话是这么说,白花花的银子从手里过,不搂一把简直是要王饶的命。
也因此,此刻吓破了胆。
思来想去,王绕觉得如今告诉侯爷恐怕也没什么用。
不管承认不承认,侯爷自从新君继位后,权能比以往差的太远,都快被逼迫到墙角,否则也不会
连损几位重臣。
侯爷若是想保下自己,除了和皇帝鱼死网破,召亲信的将军造反外,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饶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回家后还是一个小妾的话提醒了他。
当初贪墨赈.灾钱时,按照惯例也给皇族长辈送过去了一份。
虽然是九牛一毛的不多,可他们毕竟也伸手了吧?
既然在朝堂上没办法让陛下退步,也不能收买钦差,那就把国事变成家事。
让老宗正去劝劝陛下。
老宗正是皇室外戚中年龄最大的人了,虽是外姓,可依靠昭帝的赏识,这些年下来却早已成了皇室的宗老,
他说的话,皇帝一定会听。
如此才有了这么一遭。
大事商量好之后,王饶留下戏班子,心满意足的告辞。
只是还没等出门,就听到砰的一声。
宗人府的大门被人踹开,一队凶神恶煞的番子冲了进来。
一见到他们,王饶腿都吓软了,锦衣卫成立刚刚几日,可接连将三位重臣给抄家灭族。
被他们盯上的人,目前还没一个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