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杀了?
张贤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下去,看着许多番子还在滴血的绣春刀,头上出现冷汗。
自家护院有十多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好手。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竟然全死完了!
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快,快给公公上茶。”
张贤亲自给陈洪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后,对着一旁的管家呵斥道。
管家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倒上茶端来。
“呵呵。”
陈洪沙哑着嗓子,极其刺耳的笑了两声,抿了口茶,
“张家主有眼力见儿啊,杂家还说得先砍你个胳膊腿的,才能让你冷静,没想到你倒是识时务。”
“你那些护院敢在杂家亮了锦衣卫的牌子还阻拦,死了,张家主不会怪罪杂家吧?”
锦衣卫?
张贤心里一个哆嗦。
以他的消息灵通程度,怎会不知道朝廷刚成立的锦衣卫?
这些恶犬近日来杀了不知道多少王公大臣,莫说二三品的高官,就连冯郡王都被生剐了。
绝对都是抄家灭族的狠人。
他心里一个劲叫苦,不知道自家怎么被这阎王殿盯上了。
“公公莫怪,他们敢不遵锦衣卫令牌,死的活该,死的活该。”
“这些草民都会处理好的,和公公无任何关系。”
“不知公公来寒舍有何贵干?还请指点,不瞒公公,草民和京都府府尹万大人、蜀王殿下都有些交情……”
说话间,张贤不露痕迹的塞到陈洪手中一张银票。
汇联天下的本票,一百两。
这钱不算少了,就算在京郊,也能买上几亩好田。
应对朝廷官员,张家信奉的就是金银开道。
刷!
陈洪抖了抖手里的银票,眯眼看了看,皮笑肉不笑道:
“看来张家主是不认识杂家啊,杂家姓陈,名洪,蒙陛下看重,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这点钱就像打发了杂家?”
“你,是不是看不起杂家啊?”
“还是看不起陛下?”
阴恻恻的话,莫名的让屋内的温度都低了许多。
陈洪!
张贤心里咯噔一声,腿都有些打哆嗦。
自家不过一商贾,何德何能让这锦衣卫头子亲自来?
和这位沾上边的,不是被抄家就是灭门了。
如果来的是锦衣卫的小吏,他凭借背后的靠山还有些底气。
那面对陈洪,真就是彻底慌了神。
别说他,就算背后的靠山亲自在这,也得慌。
“公公,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
张贤急忙走到屋内,没片刻亲自端出来一托盘。
上边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