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的小二看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吓坏了。不为别的,只是不想给老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连忙冲上前去,拦在了两人的中间,笑眯眯道:“神爷,客官,今儿可是秋会,别伤了和气呀。”
明玉安没有说话,而那人听了小二调和的话后,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不过他心里依旧堵着一股子气,便指着明玉安吼道:“那他骂我的事情怎么算?”
小二记得额头直冒冷汗,但见明玉安脸色如旧,依旧犀利地盯着那人,估计还是要将这气氛点炸,便来到那人的面前,断断续续地笑着:“嘿嘿……那神爷气不顺,打我两拳就好了。”
明玉安眼神一异,他正准备教训这帮祭天教的畜生,没想到这小二为了维护酒楼的荣誉,甘愿如此讨好祭天教的人。
明玉安想了又想,出了这一口恶气也换不来什么,还有可能给酒楼弄得一团乱遭遭,影响人家做生意,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古怪地转过头去:“我打你做什么?”
显然,祭天教的人也不想和他们起冲突。
奇怪,祭天教往常一以贯之的跋扈,从来是仗着人多来欺负人,怎的今天不对荆天和明玉安发难?
“喝酒喝酒。”
五噫狂人拍了拍明玉安的肩膀,将这出闹剧画了个句号,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揭开酒坛子照旧饮了。
而那些人也只是白白投了个眼神过去,没多说什么。
“老大,你刚刚险些发作。”底下的祭天教众细声细语地对刚才那人道。
“妈的,这帮兔崽子,居然是国师要找的人,适才我没看出来,待他起身我才看了个正脸。一会儿自有国师收拾他们,我等只负责看这出好戏。”
那人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目光阴毒地瞟了过去。
喝吧,过一会儿国师来了,看你们还有几条命够折的!
费然的国师身份,只有少数亲朝廷的人知道,就连天通宗的人,也决计不知此事。然而,像是祭天教这帮人知道了此事,也是战战兢兢,从不敢向外人透露。
他们是知道费然的狠辣手段的,一旦这国师的绝密身份被传开,费然会尽一切力量消灭掉所有得知此事的人。
两人正对饮相欢,酒坛子错综交织在一起,两人也干脆坐在了地上,神态恣意,好不快活。
突然,就在这时,酒楼的大门又被打开了,有一人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脚下似有罡风凌跃,又似飞鸿踏雪,不着痕迹,其行步影重重,隐隐能感觉到周身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可见内力之深厚,并非常人能及。
此人,正是费然。
他扶了扶戴在头上的兜帽,看向楼上欢饮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三人的面前,费然彻底将兜帽摘了下去,站定在荆天和明玉安两人面前。
荆天看了费然一眼,不知他是何意。而明玉安则是盘了盘腿,乜斜起醉眼看向了费然,仔细看了一会儿,始得震惊起
来。
“费……费然?”
明玉安竟是失了分寸,头一次眼神复杂了起来,充斥着千百种情绪,却哪一样都看不透眼前之人,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随即站起。
那被明玉安骂了一句的人看到他的反应后,暗自窃笑道:就是这种情绪,被国师的气势吓到了吧?
不过,他怎么知道国师的名字?
莫非……
五噫狂人看了一眼明玉安后,笑着拍了拍大腿起身:“看来明兄是遇到了熟人呀,看来不方便打扰你们叙旧,在下先告辞了。”
五噫狂人最后向明玉安作揖,随后又瞥了费然一眼,似笑非笑,转身离开。
明玉安正惊得说不出来话,只好目送着他远去,耳听又听得费然的话响起:
“别来无恙,大师兄,三师弟。”
“这些年来你究竟去哪了?”
明玉安首先没有欢喜的迹象,相反还是极为警惕,站在了荆天的面前,脸色虽是染了酒气有些红润,但依旧能从剑目中看出威严。
“我们虽是多年未见,但何必这般疏远我呢?我可是很想念你和三师弟啊。大师兄。”费然伸出手来,淡淡地笑了笑,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被明玉安护住的荆天身上。
不知为何,明玉安听得这句“大师兄”后,浑身不得劲,甚至生出了一丝疏远之意。他沉着眸子,语气微冷:“你变了,费然。”
“我?”费然挥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了个遍,笑了笑道,“大师兄,你还是没变。”
费然低下身子,敲了敲酒坛,看向二人道:“怎么?不邀请我来喝一会儿吗?”
看到这里,那祭天教的一帮乌合之众终于是呆滞住了,首先是难以置信的怒,紧接着从天灵盖上窜出的一阵阵寒意,刺激着在座的众人。
怎么回事?他们三个是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