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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石现世的消息很快在六界扩散,正邪两派的目光都盯在了长留。
湘思受了断念一剑,在女娲石的庇佑下勉强保住了一命,然而她被关在仙牢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去一条命是迟早的事情。
白子画的卜元鼎之毒发作的越发频繁,但他坚持不肯用湘思留下的血瓶缓解,固执的承受着所有的痛楚。
“你现在究竟是要怎样?师父说我们三兄弟里你最随性淡然,依我看你压根就是守着原则不知变通的死顽固。”
笙萧默“啪”的一下把血瓶搁在桌上,没好气的瞪着白子画。
“我之前问你,湘思这丫头要怎么办,你说你自有安排,难不成你的安排就是把她关进仙牢里?”
“女娲石是个意外。”
白子画端坐在棋盘跟前,面无表情的。
笙萧默一见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就生气,好像在绝情殿外磕的头破血流的湘思和他没干系,为他割腕放血的湘思也和他也没干系,如今伤痕累累命悬一线关在仙牢里的湘思与他更没干系。
“她的身份我相信你早就知道了,说是九尾狐妖也不太妥当,女娲娘娘既然会把女娲石这等宝物放在她体内,想必是一心护着她的。我查过古籍,女娲娘娘以前曾养过两只狐狸作为灵宠,之后上古大战爆发,其中一只狐狸因战而死,另一只便殉了情。湘思应该就是这两只狐狸的后代,古籍上也记载过她的存在,说是女娲娘娘甚为宠爱这只小狐狸,圈在神殿内养着,从不放到外头去,只在神界庆功会上露过几次面。”
“撇去狐妖的本质不谈,兴许我们还得尊她一声上神,到底是女娲娘娘手下的灵宠,身份高贵非旁人能比,你又何必将她关进仙牢?便是请出来供奉在长留,身份摆在那,想必也无人会有异议。”
可谓是苦口婆心的劝,笙萧默感觉自己为这个掌门师兄操碎了心。造的都是什么孽!今年收的弟子怎么个个都不省心,霓千丈那个女儿三天两头和别的弟子闹矛盾;花千骨呢,身为长留掌门首徒,居然和七杀派的人纠缠不清;轻水这个丫头更绝,直接下山和孟玄朗成亲去了……唉,看来看去,自家那两个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徒弟倒挺省心的,往销魂殿一丢随便给点任务就打发了。
“她怎么样了。”
白子画终于有点表示了,放下手里的棋子问笙萧默。
“受了断念一剑,现在躺在仙牢里半死不活的,你要是再关几天,没准能收获一张狐皮大氅。”
笙萧默答道。
“我知道了。”
白子画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你知道了?”笙萧默瞪着眼看他,“然后呢?”
“然后什么。”白子画抬眼,似是不解的望着他。
“然后不是应该把那丫头放出来好好治疗吗?”笙萧默的嘴角都有点抽搐。
“不必。”白子画冷冷接过话。
“掌门师兄!”
笙萧默气得大叫,话音刚落,门外倏地响起夏紫薰的声音。
“她怎么又来了。”
对夏紫薰,笙萧默没什么好感,认为掌门师兄中卜元鼎之毒一事,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
“我去帮你打发走。”
“不。”出乎意料的,白子画拒绝了笙萧默的好意,他站起身,神情清冷:“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言罢,他出去见了夏紫薰。
两人来到了长留山脚下的河边,一株桃花在旁边开的正好,几只蝴蝶绕着落花嬉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