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义正准备说什么,面前的老者却直接退了两步,眼看着木门就要重新闭上。
“老人家,等一下!”
“啊!”
方万鹤见状,连忙喊了一声,一只手在木门即将关闭前,伸进了门缝之中,被门缝无情的咬住了。
“老大,我有个问题。”一旁的花义满脸委屈的表情。
“说吧。”方万鹤紧紧的盯着木门,脸上写满了严肃。
“那个……你为啥要拿我的手……你知道这有多疼吗!!!”花义说着说着,一下子把有些发肿的手抽了回来,痛苦的哀嚎着。
老者见状,再次伸出了脑袋,脸上已经挂上些许的不耐。
“我告诉你们,快点走,要不就算在这百花城里,老朽也照样能收拾你们。”老者恶狠狠的说道,丝毫不在乎眼前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方万鹤看了看夜色,眼看着就要宵禁了,如果再找不到地方,那可真的要在城外过夜了,本来就算在城外过夜也没什么,自己在花亭也过了一晚上了,可是……
“就怕二弟不争气啊……”方万鹤心中感叹了一句,下一刻,却一脚把眼前那破旧不堪的木门踹开了。
“砰!”
老者没有料到方万鹤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惊慌之下,整个人站立不稳,直直的栽倒在地,那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的木门也彻彻底底的离开了门框的束缚,投入了大地的怀抱,掀起了一层黄尘。
方万鹤一只脚踏在门板上,自上而下的看了看倒地的老者,笑道:“起来吧,你那个伪装实在是太差劲了。”
听到这话,不光是老者,就连身后从头愣到尾的花义也有点发懵。
“伪装?你是说这个老人是人伪装的?”花义捂着发红的手指,靠了过来,问道。
方万鹤点了点头,来到老者身边,蹲了下来,在漂浮的尘埃之中伸出了手,慢慢的揪住了老者的脸颊,微微一用力……
“疼疼疼!你个小混蛋!给我住手!”一瞬间,老者疼的大呼小叫,拿出手里的拐棍不断的敲着方万鹤的脑袋,那浑浊的眼泪都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方万鹤被敲了几下,倒也不疼,这老者面相虽然凶狠,但是整个人却是虚浮无力,手上没有一点力气。
“奇怪,难道是用502粘上去的?那可真是太拼了。”方万鹤不顾那在空中胡乱颤抖的拐杖,两只手扒拉着老者的脸,进行着细致入微的研究。
花义见状,连忙凑上去,蹲在方万鹤的旁边,和方万鹤一起进行着诡异的研究……
“老大,你为啥说这是伪装的?”花义捏了捏老者的脸,感受着其中岁月的沧桑。
“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实在是太嫩了,这伪装的也太不彻底了。”方万鹤一只手扒拉着老者的头发,一只手指了指老者那握着拐杖的手。
花义顺着方万鹤的目光看去,果然这只手没有半点褶皱,光滑的如同刚刚出浴的少女,纤细无比,柔弱动人,令人心中难耐。
“奇怪,这牙是怎么伪装的,就剩这么几个了?”
“老大,要不要脱裤子看看是男是女。”
“……好主意!”
凄凉的冷月之下,两扇门板落寞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一场惨案,门户大开的院落内,呼啸的寒风一个劲儿的往里灌,只是在看到那两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时,再凛冽的风霜也禁不住一个颤抖,调转了方向……
好在如今临近宵禁,路上也没有几个人,不过那神出鬼没的城防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
“两个混蛋!都给我住手!”老者实在是禁不住疼痛和这种屈辱,一声怒吼,双掌随便一挥,两股劲风席卷而出,没有丝毫停顿的将方万鹤和花义推了出去,直直的摔倒了那门板之上。
老者披散着头发,感受着面部肌肉的酸疼,双目圆睁,看着方万鹤的花义的目光中,如同要喷出火来。
“你们知道什么!我温云峰七十有余,当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竟然被你们这两个黄毛小儿这般欺负,本来不想暴露,但是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不知道这江湖上的水到底有多深!”老者气的胡子乱颤,那披散着的头发也慢慢的升腾起来,俨然一个老恶魔。
而方万鹤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慢慢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老者,纳闷的说道:“奇怪,不应该啊,到底是怎么伪装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一个女子香囊的味道,难不成是个老变态……”
“老……老大,这个温云峰……是个大魔头……”身后仍旧瘫坐在地的花义,颤抖着声音,浑身哆哆嗦嗦的说道。
方万鹤闻言,回头一看,花义双腿之间的门板上已经有了些许湿润……
“你是说……他真的是七十多岁的人?!”方万鹤忽视了是不是该给花义买条新裤子这个问题,而是有些震惊的问道。
花义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他不敢相信,他刚才干了些什么……
“温云峰,出道的时候以掌法闻名,在当了按摩师后,帮助不少江湖侠客解决了困扰多年腰间盘突出等问题……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了一流高手的前三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被人誉为推拿圣手……”花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讲述起了这位的光辉历史。
不远处的温云峰闻言,往前迈了两步,似乎是不愿意再听下去,怒吼了一声:“住嘴!要不我现在就推死你!”
而他还没来及动手,一旁的方万鹤就飞一般的冲到了他身后,双手放在其肩膀上,笑道:“嘿嘿嘿,老前辈不要生气,来我给你按按摩,一起来听听你过去的牛逼历史……”
温云峰闻言,发白的眉毛一阵颤动,想不到自己隐居这么多年,江湖上竟然出了这种脸如城墙的小混蛋,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