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的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年轻小倌,拥簇着将乔染护进馆里。
迎秋跟在后面,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妖娆的中年男子回头,“崽子们,那里还有位贵客了。”
迎秋双手护胸,“我自己进!”
赵哥被这阵仗吓得不清,他生怕有男人也来推他,脚步迈大,赶紧跟了进去。
乔染晨起出门早,这会刚到下午。
幽兰馆夜里欢歌笑舞,白天也有雅致的生意,乔染扫了眼环境,倒是清净,她干咳了声,“好茶好菜,再来一间顶楼东面的厢房。”
“厢房,现在?”妖娆男子眼冒绿光,“贵客上楼,好茶好菜马上就到。”
几人进了东厢房。
乔染关上房门,赵哥从窗边指向一处破旧的房屋,“姑娘,您要找的人就住在那间院子里。”
隔着段距离,乔染看到了那个日思夜盼的身影,她手指紧抓窗沿,指尖被按的发白。
那人正坐在院中,后背朝天,她压下胸腔里的涌动,“他在做什么?”
赵哥在附近观察了几天,对这人有些了解,“替人洗脏衣服,靠这个赚些钱,不过他腿断了,每天能做的活不多,附近住户可怜他,有时也会给他些吃食。”
一代将军,卸甲归田,沦落到靠别人施舍。
乔染重重闭上眼睛。
院子里的人是她的大伯父宋安兴,十年前在战场上受伤,摔断了双腿。
他回到京城,一是养伤,二来,天子忌惮宋家军,祖父将大伯父留在京城,也是为了让陛下相信宋家的忠心。
宋家被判刑抄斩后,陛下念及大伯父在京城,为表天子仁义,只没收宋家府邸和家产,留下他一条性命。
可遍地的暗卫监察,哪一个不在告诉她,天子没放过宋家,留下大伯父,是为钳制分散各地的宋家军,以及妄想为宋家讨还公道的势力。
她恢复心绪,睁开眼睛,“盯梢的人有多少?”
“明面上有两个是官家的人,巷子里还有四个练家子和三户新搬来的人家,这些人比较可疑。”
两个官家的从七年前就被派来,都知道他们是衙役,其他的暗卫,则不好判断。
赵哥眸色沉重,他打听到这是当年宋老将军的长子,“姑娘,他怪可怜的,要不然我们给他送些银子。”
“不行,不可以!”乔染握拳,“今后不要再打听这个人,也不要牵涉到任何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里。”
无数双眼睛盯着宋安兴,她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远远的看着,已经是极限。
“武馆找到了吗?”她问。
“姑娘说的那间武馆,七年前就废弃,我打听过,附近商贩都说,那东家离开京城不干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好。”
乔染没报希望。
那间武馆是他爹私下置办的产业,外界无人知晓,宋家没了后,武馆怕也荒废了。
她转过身,说出个好消息,“赵哥,明日午时,郭辽问斩,让大家都去看看吧。”
“苍天有眼,我们一定会去!”赵哥终于等到这天。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夫人,好茶好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