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攻击,他们在金蝉子、完颜宗贤、完颜突合速等将的带领下,继续冲锋陷阵,勇往直前。这就是金军的可怕之处,一旦让他们发动攻击,犹如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燕南飞多次和金军英勇作战,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在每次交战之时,都会充分利用各种条件,抑制金军的强大优势,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得金军溃不成军,取得骄人的战绩。

马扩按照燕南飞的事前部署,不与金军正面交锋,更不能死拼硬打,而是要保存势力,坚持持久之战。

他指挥义军抛出一排炸弹,在金军的一片惨叫声之中,借着烟雾的掩护,带领大家迅速撤进五马山,凭借有利地形和筑起的高大坚固的山寨,用滚木擂石、灰粉、热油,居高临下,奋勇抵抗,打得金军死伤惨重,寸步难行。

五马山虽然不是十分险峻,但是道路崎岖难行,金军无法纵马驰骋,更无法展开大规模进攻,从而极大地遏制了他们的攻势,提高了义军的防守能力。

马扩和武凯带领大家凭借有利地形,浴血奋战,打退了金军的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令金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这帮死硬分子,真他妈的顽强。”完颜宗弼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只能望山兴叹,一筹莫展……

五马山的北面,元帅右监军完颜希尹、驸马都尉蒲察石家奴,带领金军气势汹汹地来到槐河北岸。

槐河是在五马山和万花山之间穿山而过,这里地势狭窄,水寨正是建在槐河两岸,绵延数里,保护着五马山两万多人马的饮用水,任务艰巨,不容有失。

燕南飞和赵香云带领五千义军精英,斗志昂扬,列阵完毕。立即纵马出列,高声说道:“完颜希尹,你们不在云中好好待着,怎么赶来急着送死啊?”

完颜希尹气得浑身哆嗦,哇哇大叫:“你卑鄙无耻,暗使阴招杀了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我岂能不报?”

“完颜把荅卑鄙无耻,企图里应外合偷袭我们,我只是将计就计,关门打狗而已,何来暗使阴招啊?何况战场上斗智斗勇,智者胜弱者败,勇者生怯者死,天经地义。”

“你真是巧舌如簧,竟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并非推卸责任,而是完颜把荅是个猪脑子,他报仇心切,这才中招身亡,要怪也只能怪你这个当爹的,没有教会他在战场上怎样生存,反而怪起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不管怎样都怪你,否则,我儿不会惨死。”

“哎呦,你儿子死了就要怪我啊?那如果按照你的逻辑,大宋死了很多将士,他们都应该怪你,并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只杀了一部分人,他们不能全怪我。”

“你虽然只杀了一部分人,但是他们的死都是因你们发动战争所致,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遭天谴,而死无葬身之地。”

“你杀的人可比我多多了,如果我遭天谴的话,你也好不到哪去。”

“哎,这你可就错了。”

“哦,我怎么错了?你把话说清楚。”

“我之所以杀人,那是为了保家卫国,迫不得已而为之。这与你主动发动战争,故意杀人放火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苍天明察秋毫,一清二楚,不仅不会惩罚我,反而一再保护我,使我历经多次大难,都能逢凶化吉,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你……真是伶牙俐齿,我不跟你瞎扯了。”

完颜希尹被燕南飞一顿数落和训斥,感到颜面尽失,又气又恨,脸色铁青。

“我不是跟你瞎扯,而是给你好好上上课,让你头脑清醒清醒,不要继续发动战争了,增加自己的罪孽,将来不得好死,知道不?”

“战争一旦发动,无法停止,何况是否停止战争,并非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知道你说了不算,可是你可以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广泛宣传和平发展的好处啊。”

“可以,不过你得先解散义军,退回宋朝去。”

“解散义军?兄弟们,你们同意吗?”

“不同意!除非敌人全部滚出大宋,否则,我们将誓死奋战,抗金救国,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赵香云带领大家振臂高呼,震天动地,气吞山河。

“真是一帮死硬分子,不要嘚瑟了,马上将你们全部杀光,后悔莫及。”

“哎,后悔莫及的恐怕是你吧。”

“哦,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儿子刚死不久,你便匆匆赶来送死,只好成全你了,让你们父子在九泉之下早早团聚,免得完颜把荅孤独寂寞。”

“你竟然咒我死,真是太恶毒了。”完颜希尹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感到忐忑不安。

燕南飞明察秋毫,知道他心生怯意,不由心中暗喜,继续施压打击,故意问道:“喂,你干吗低头沉思?是不是自觉理亏,无颜苟活啊?那就马上拔剑自尽吧,免得活着浪费粮食和空气。”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没完没了?你成心想气死我啊你。”

“如果能气死你,那倒省我的事了,马上把你丢在山里喂狼,不要在此污染我们的河水。”

义军哈哈大笑,感到非常过瘾和解恨。

“哪位将军去灭了他的威风,别让他胡说八道,以解我心中之恨啊?”

“末将愿往。”

完颜银术可早就忍无可忍,双腿一夹,战马噌的一声冲出阵中,来到燕南飞面前,愤然说道:“你别不知天高地厚,在这瞎嘚瑟了。我们大军已到,立刻踏平五马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知天高地厚?那么,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

“我……”完颜银术可一时回答不上来,忽然灵机一动,马上反问:“天高无法测,地厚无法量,我怎么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难道你知道吗?”

“我志比天高,我心比地厚。我胸怀天下,志在江山社稷,岂是尔等所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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