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徒的覆灭

破晓时分，一缕微弱的晨光透过寺庙残破的窗棂洒了进来，为池田中尉憔悴的面容镀上一层惨白。他双目布满血丝，胡须凌乱，显然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就在这时，武田小队长快步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宽慰：;#3;报告！除昨日白天战斗中伤亡的八名士兵外，我所部其余人员无恙。;#3;

这是自昨晚以来，池田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整整一夜，寺庙外回荡着伤员的呻吟和临终者的哀嚎。他派出的七名侦察兵，没有一个回来报告情况。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意识到部队遭遇了一场可怕的伏击。作为指挥官，他做好了玉碎的心理准备。然而，他既没有勇气切腹，也不敢用枪自杀，只能将这个;#3;光荣;#3;的任务交给中岛少尉。

最令池田不解的是战斗的诡异过程。起初有一阵密集的枪声，包括机枪的扫射，但很快就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只剩下零星的枪响。而他引以为豪的两门曲射炮，除了发射了几发照明弹外，竟然始终没有开火。这一切实在太不寻常了。

;#3;武田君，立即调查清楚昨晚的情况！;#3;池田深深鞠躬，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3;哈依！;#3;武田应声离去，很快，一个接一个的报告传来。当他最后向池田汇报时，残酷的真相令人震惊：;#3;昨晚我们遇到了一个如同幽灵般的敌人。他使用的武器没有声音，没有火光，却能精确地透过帐篷击中目标的头部。从一个伤者取出的子弹来看，他使用的是5.8毫米口径的子弹！这种口径的子弹我是第一次遇到。;#3;

武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3;此次行动我部共阵亡58人，6人受伤，其中3人重伤。更糟糕的是，阵亡者中有28人是曲射炮组的射手和弹药手。;#3;

听到这个噩耗，池田瘫坐在地，浑身发抖。寺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寒意刺骨。

良久，池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声音略显颤抖：;#3;中岛君，武田君，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有什么建议？;#3;

;#3;必须要趁白天突围！;#3;中岛副官斩钉截铁地说，;#3;那个幽灵狙击手在夜间简直就是死神，要是再熬一个晚上，恐怕我们一个都活不下来。;#3;

武田少尉接过话头：;#3;我同意中岛君的看法。继续前进已经不可能，只能从原路返回。只要突破西面的山谷，我们就有活路了。;#3;

;#3;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3;中岛神色凝重地说，;#3;可以考虑放弃伤员和辎重。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人能回去向藤原大队长报告这里的情况。夜间作战我们完全处于劣势，这种局面不能持续下去。;#3;

武田皱眉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3;我部分赞同中岛副官的意见。重伤员可以放弃，但轻伤员和辎重还能派上用场。我们可以把轻伤员排在前面当诱饵，后面布置曲射炮、掷弹筒和机枪。一旦敌人暴露位置，立即展开火力压制。步兵部队随时准备发起冲锋，就是要以数量优势压制他。大白天的，只要找到他的位置，他就插翅难逃！;#3;

经过一番挣扎，池田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放弃重伤员和阵亡者的遗体，带着8名健康士兵和39名轻伤员撤退。在与全体伤员共进最后一顿早餐后，这支残破的队伍开始了返程。

此时，在西山山梁上，肖剑锋正冷眼注视着日军的一举一动。他对日军这种虚伪的;#3;战友情谊;#3;嗤之以鼻：若真有情义，又何必在中国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想离开？先问问我的枪答应不答应！

他检查了一下装备：三个三十发弹匣，一个七十五发弹鼓。手中的QBU-191狙击步枪堪称完美，配备-15倍瞄准镜，在1000米距离能实现精确打击。通过安装支架和弹鼓，它甚至能变身为轻机枪，不过肖剑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使用。

眼前的日军士兵看起来疲惫不堪，灰头土脸，几乎激不起任何战意。但肖剑锋深知这些;#3;中山狼;#3;的本性。仅仅在临沂一地，他们就犯下了滔天罪行。这支部队自进入山东以来，一路烧杀掳掠，其残暴程度甚至超过了那些以;#3;百人斩;#3;闻名的战犯。

这次大扫荡，日军采取了极其阴险的战术。他们用二线部队和伪军牵制八路军主力，而精锐部队则深入根据地，实施;#3;三光;#3;政策。他们的目标不是消灭八路军有生力量，而是要摧毁八路军的根基。

池田中队一路南下，已经;#3;三光;#3;了数十个村庄。虽然大部分百姓及时撤离，但仍有不少村子遭遇了灭顶之灾。其中朱家屯最为惨烈，三百多躲在防空洞里的村民被叛徒出卖，全部遇害。

想到这些，肖剑锋的怒火直冲脑门。他暗自发誓要让这群禽兽付出血的代价。

此时，日军的队伍正缓慢移动，如同一条长蛇。奇怪的是，几十名伤员被安排在最前方，所有人都在步行，战马只用来驮运物资。肖剑锋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因：昨晚的袭击中，弹药手几乎全军覆没，他们不得不将战马改作驮马。

看到这一幕，肖剑锋冷笑连连：这就是轻敌的代价。出来扫荡，却如此轻装简从，连像样的辎重部队都没有，真把根据地当自家后院了？

日军此时的队形显然是为了防备山谷伏击，采取了;#3;壁虎断尾;#3;的策略。但肖剑锋心想：就算把头藏在后面，我照样能打中你。

他趴在原来的狙击点，只是稍微调整了方向。嘴里叼着一片草叶，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延绵的队伍。前方三十多个伤员排成一列，足有数十米长，就像是在排队等死。相隔五十米后才是主力部队：双列纵队，间距合理，紧跟其后的就是二十多匹骡马组成的辎重部队。

肖剑锋心中暗笑：用伤兵做诱饵？想麻痹我的警惕性？好啊，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在1000米外我照样能收拾你们。就算打不死，一群伤兵还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