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杜回的调查

杜回将军率领军队在呈仓码头驻扎了下来，每天派出多个侦察小分队去打探强盗的消息，都没有结果。

这天，杜回将军在军帐内，与曾经的受害人达三、方成等商量如何找到强盗窝点。

达成说：“强盗在附近村庄里肯定有眼线，我们上次遇到强盗，强盗是有备而来。领头的自称是非一，还说顺一和风二都死在了他的矛下。”

方成再次向杜回将军叙述了那天强盗洗劫呈仓码头，抢走二百余匹马的情况。

原来，方成屯长没有死。那天，强盗们从水路偷袭了官兵的后路后，双方展开了肉搏战。方成看到大势已去，边战边向水边撤退。

方成水性极好，因此才被派到呈仓码头驻军担任屯长。他退到水边，尽力杀死了和自己战斗的强盗，趁别人不注意，跳到了水中，潜水至一个芦苇丛中，找到事先准备好的一根芦苇管子含在嘴里，潜伏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成从水里冒出来，此时，强盗早已经撤退了，官兵的救兵也已经到了。

方成配合救兵检查损失情况，发现押运良马的官兵共一百零一个，全部阵亡，所有马匹全部被抢走。呈仓码头驻军，有十一个人活着，包括他自己。凡是活着的都是水性好的，而且事先在水里芦苇丛中为自己准备了逃生的芦苇管子。

现在，呈仓码头驻军数量重新得到了补充，又调来了新的屯长。方成本来以渎职罪被他的上位囚禁，是杜回将军说情，才被暂时放了出来，让他立功赎罪。

方成说：“将军，我当时在官兵阵上观看了百松百将和强盗大头领的战斗。那个大头领说‘我明人不做暗事，我叫非一，是这易极地段的老二，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百松百将和非一战成了平手，但是，后来又有两位强盗头领给非一助战，百松百将才被非一俘虏了。”

方成又说：“将军，强盗是有备而来，肯定提前得到了消息。二百匹良马刚到码头，我们就安排登船。按照惯例百松百将应在码头小憩、吃饭，但是，他打算先登船，到船上吃自带的干粮。正在这个时候，强盗就来了，而且是从上下游两个方向而来，迅速包围了整个呈仓码头。”

杜回通过当事人的供述了解到，这渭水之滨、易极地段强盗的老二是非一，老大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强盗每次做案事先都得到了情报，有备而来。强盗每次做案的手段极其残忍，不留下一个活口。

达三和非一交过手，达三见到非一应该能够认出。据达三讲，非一满脸络腮胡子，极其健壮，武功了得，曾杀了顺一和风二。顺一和风二的武功在雍都众护商里面算是上乘的了。

杜回也曾在易极地段做了大量的走访调查工作。

杜回曾和达三到简一、顺一、风二、牛二等遇难的路段调查过多次，也曾多次走访了沿途的两个村庄。

沿途的两个村庄，一个叫定灵村，一个叫都成村。定灵村就是简一商队遇难头天夜里借宿的村庄，这个村庄在呈仓渡口的西北方向。都成村就是简一商队将要经过的下一个村庄，在呈仓渡口的东北方向。

定灵村和都成村的老百姓均对杜回将军说不知道强盗的事情，也未曾受到强盗的侵害。难道这伙数百人的强盗未曾骚扰过附近的村庄？杜回心里存在着疑团。

这里地广人稀，定灵村和都成村相隔五十里，定灵村往西八十里有一个古老的村庄，叫做古镇村，坐落在深山里边。都成村往东六十里有一个村庄，叫做东投村。东投村再往东约一百路就是秦军的一个大本营，叫做盘龙关。

这里三个码头的驻军都是盘龙关大本营统一安排的，几次救兵也是从盘龙关过来的。盘龙关距离呈仓码头一百八十里左右，救兵从盘龙关出发到达呈仓渡口，若是骑兵也得两个时辰左右。

从盘龙关向西至古镇村，距离渭水边二十里范围内，被称为易极地段。易极地段东西长约二百九十里，宽约二十里。在这么广阔范围内寻找数百个强盗确实有困难。

杜回一个月来也曾走访了最西边的古镇村和最东边的东投村，那里老百姓的说法和定灵村、都成村的说法基本一致。难道这伙强盗专门袭击商队和渡口？

平安渡口在呈仓渡口上游二十里处。杜回将军曾经两次到那里进行了调查。那里的伍长说，平安渡口未曾发生过强盗袭击事件，也未曾了解到关于强盗的有用信息。

红利渡口在呈仓渡口的下游二十里处。杜回将军也曾多次到红利渡口调查过。红利渡口的驻军屯长说，红利渡口曾经遭到过两次强盗洗劫，都是在商家大宗货物到达码头时，成群的强盗突然出现。强盗抢劫的手段和呈仓渡口差不多，他们不留一个活口。

红利渡口的驻军仅有二十一个，包括屯长，人数较少。他们遇到上百的强盗抢劫，很少抵抗，但是，即使是投降也避免不了被杀害的结果。

强盗在第一次洗劫红利渡口的时候，码头驻军全军覆没。强盗在第二次洗劫红利渡口的时候，码头驻军的屯长和一名水性好的兵士口含芦苇管藏在渭水中得以逃生。

这位逃生的屯长名字叫捕鱼，现在杜回军中协助调查强盗事件。这位屯长从小在渭水边长大，水性极好，可以徒手在水下捕鱼，因此取名捕鱼。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杜回派出去的侦察小分队一拨一拨地出去，又一拨一拨地回来了，都没有打探到有价值的情报。杜回在情急之下，安排亲信给远在楙山的惊鸿和苦根送去了血求助，希望得到虚静令的帮助。

杜回将军在军帐内，与曾经的受害人达三、方成等正在商量如何找到强盗窝点。突然，军营中一片哗然，有人喊：“妖怪来了。”

杜回曾经征战沙场，见多识广，他听到有人喊妖怪来了，就急忙来到军帐外察看。

杜回来到营外鹿砦旁边，看到一只像虎又像鹿的怪物站在营外，怪物身上驮着一位英俊少年。杜回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虎鹿兽？

杜回喜出望外，立即命令所有兵士不准放箭，不得大惊小怪。

杜回喊道：“来者莫非是虎鹿兽大侠，背上坐着的莫非是定简灵小侠？”

定简灵曾经在吉星客栈见过杜回将军，又承蒙杜回将军用战车载他和妈妈到达周国边境，因此认识杜回将军。

定简灵在虎鹿兽背上也认出了杜回将军，高喊道：“杜回将军，我们正是虎鹿兽和定简灵。”

杜回听了，急忙命令打开鹿砦，放虎鹿兽和定简灵进入军营。众官兵看到虎鹿兽的样子十分惊骇，但是将军有令不得大惊小怪，因此只得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