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按察使吴维成大人依约拜访,郑国辉客套的接待,双方叙谈了一柱香的功夫,便端茶送客了。
送走了吴维成大人,郑国辉问道;“焕章,你对这位臬台大人的印象如何?”
董焕章回答道;“大人点将,学生只有献丑了。我观此人鹰视狼顾,性情阴冷,连笑容都假的很。想必是心思深沉之辈,不是好相与啊。”
“呵呵……吴大人憋了一肚子气,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看。”郑国辉洒然一笑,走了几步来到盛开的花树前,看着眼前的美景悠悠的说道;
“自古贵武贱,正三品的臬台大人主动来拜访我,那是屈尊了。
离开京师时,部堂大人应该有所交代。
你记住
在我离开金陵期间,一切事务多看少动,不表态,不出头,看看这位臬台大人能搞出什么响动?”
“学生明白了,若是下面各府县查办的盐商案子,出了差池的话……”
“那也不要管,想要表现那就拿出真本事来。若然被人反咬一口,只能说其蠢如猪,要这些垃圾何用?”
“如此,学生便有章法了。”
董焕章原本的能力就不错,经过这一年多事务锻炼,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他走到郑国辉身边,问道;“大人,此去京师快则两个月,慢则三到四个月,身边是否带些人去服侍?”
“不用,本官身边会缺人服侍吗?”郑国辉断然的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以来
讨好的富商大贾不断的搜罗一些美貌女子奉上,就连郑王两家盐商也送来了四名美婢,前后加起来有十多人了。
郑国辉都丢给巧月和巧星两个陪床丫鬟调教,就再也不过问。
府里的人日益增多,难怪这两个小丫头日夜痴缠,斗败了还要再上,原来危机的根源在这儿啊。
郑国辉淡然一笑,很快就把这些小事儿抛诸脑后。
此次京师之行恐非一帆风顺,部堂大人的亲笔来信中,就流露出要为郑国辉择一门当户对的姻缘之意。
郑国辉回函感谢,并未推辞。
无论朝廷重臣也好,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也好,尽快的娶妻生子原本就是题中之意,而且要留在京师之中。
变相的,算是人质了。
这就像放出的风筝,总有一根线能够系着,操控着,否则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让朝廷怎能放心任用?
次日清晨
水西门外的码头边
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及金陵府送行的官员数十位之多,场面相当盛大。
郑国辉身着朝服,头戴顶戴花翎,在码头上与送行的官员寒暄惜别,抱拳做礼感谢,这才踏上了官船。
送行的号角声响起,梢工用力的将船撑离码头,一路顺水而下。
此次北上京师未带家眷,郑国辉随身带了120名亲兵,共计乘坐四艘官船北上。
官船顺着秦淮河很快就进入长江,扬起风帆后逆流而上,仅大半日后,便抵达维扬府三江口。
这里是京杭大运河北段的入口处,江口宽阔,环顾江面一片苍茫,两岸仅仅是隐约可见。
郑国辉站在船上观赏了一会儿景色,看着实在单调,便转身回到楼船的上房,拿起一些外籍阅读起来。
得益于前世曾经做过外贸的缘故,他阅读英籍没有什么障碍,但西班牙语就不行了,仅限于口头打招呼几个单词。
郑国辉看的主要是欧洲大航海时代以来,海外开拓和地理发现之类的籍,还有一些欧洲社会人和管理方面的籍,从中汲取营养,印证脑海中的记忆。
尤其是后者
看了几本后感觉收益不大,当今欧洲还处于各封建王国林立的阶段,阶级等级森严,制度和社会管理方面没有先进之处。 尤其是北德意志地区诸侯国既多且杂,尚且实行依附于贵族的农奴制度,可以说愚昧而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