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俯首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楚含棠的家坐落在城市中心，站楼上从落地窗看下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身旁传来一阵淡香。 她转头看过去。 谢似淮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黑色休闲裤,却留着一头漆黑柔软的长发，到窄瘦的腰线,只用楚含棠以前用过的简约发带随意扎着。 二人身影投在落地窗上。 楚含棠的妈妈廖英见他们都在窗前干站着，不由得叫唤。 “糖糖，似淮，你们把饭菜都摆好了，现在到窗前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饭啊。” 听语气，她是挺满意谢似淮的。 而楚含棠的爸爸楚明知即使已经见过谢似淮几次了，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多看几眼。 男生的年纪看起来跟楚含棠是差不多大，气质斯斯的。 长得是真好。 楚明知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 也自然不会认为一个男生留长发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听说搞艺术的男生都喜欢留长发。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还不习惯。 回想当初,楚明知还把谢似淮当成了一个生得漂亮的女孩子。 其实就是谢似淮留了一头长发，这张脸又过于精致、偏阴柔,介于雌雄莫辩的那种好看。 楚明知乍一看，误会了而已。 反正是俊就得了，楚含棠的颜控仿佛是遗传了她爸妈。 听楚含棠介绍才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也暂时只能是男朋友,楚含棠今年刚满二十岁,谢似淮比她大一岁，今年二十一岁。 二人还年轻，谢似淮甚至尚未到能结婚的年龄。 楚含棠读早一些,二十岁大学毕业了，今年到公司实习。 至于谢似淮…… 楚明知并没有详细问。 能被他女儿喜欢上的人能差到哪儿去？以后再慢慢了解就行，楚含棠也没说过太多，只说谢似淮自小父母双亡，家中已无亲人。 他们得知后，更加怜惜他了。 此时此刻，楚明知热情地招呼着谢似淮坐下，楚含棠离开落地窗，牵着他走过去，坐在了父母对面。 还没坐热屁股就听到了门铃声，她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原来是姨妈李容和表弟阿正。 阿正一看到楚含棠，使了个眼色，然后越过她看向谢似淮。 谢似淮也正在往外面看，目光却始终落在楚含棠身上，眼神淡淡的，见阿正看过来，也看了他一眼。 他们之前见过面。 还有，谢似淮和楚含棠能回到这里，也是他的功劳。 最重要的是，这几人都是楚含棠的亲人，是她无法割舍的，尽管谢似淮早已无法体会到亲情这个词，但为了楚含棠，可以学会接受。 因此，需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于是，谢似淮缓缓地弯了下唇，露出个看似友 好的笑。 楚含棠回到原位坐下。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落座了。 李容显然对谢似淮兴趣极大的， ?()， 不是问工作或家庭背景，而是问用什么保养的？皮肤真好！ 说起来，李容还算是个演员，李容这个名字是艺名。 李容是楚含棠妈妈廖英的妹妹，原名叫廖兰，后来改了名字。 所以才会叫李容。 虽说至今也没什么名气。 还生了个儿子，但当过演员的人一般会比较在意关于脸这一方面的保养知识等等。 阿正听了，略显无奈，“妈。” 楚含棠默默回了一句，“谢似淮他可没有保养过，只是年轻，胶原蛋白多，所以皮肤好。” 李容：“……” 她微笑道：“糖糖，你没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楚含棠笑了一声。 廖英笑着对李容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廖兰你也真是的，老大不小了，逮住小年轻就问对方如何保养，害不害臊。” 李容抓狂，“姐，都说别再叫我廖兰了，我十年前就改名叫李容了，你怎么还没改过来。” 楚明知给廖英夹了一块排骨，打圆场，“快吃，要凉了。” 楚含棠不掺合进去，也夹了几筷子菜给谢似淮。 其他人看见谢似淮吃的都是素菜也表现得很平静，之前楚含棠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不吃肉的。 廖英当时听了，很惊讶，“

不吃肉怎么行呢？没营养吧。” 楚含棠淡定反驳道：“古代不就有那么多和尚、尼姑或者是吃斋念佛的人，他们身体也很健康，看着也不像营养不良。” 楚明知插话。 “你说看着也不像？” 他半开玩笑道：“难不成糖糖你还见过古代的和尚不成？” 楚含棠还真见过。 既然用这个说服不了他们，那就用他们相信的科学吧。 她看着他们，“研究表明，吃素的人身体健康，因为体内毒素和化学物质较少，从而会比肉食者的寿命更长，当然，锻炼也很重要。” 他们都被楚含棠说服了。 现在身为厨师的楚明知还会专门研究如何才能搭配出更有营养的素菜，然后做多几道素菜给谢似淮吃。 今晚，饭桌上就有楚明知专心烹饪的几道很有营养的素菜。 色香味俱全。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爸爸做的菜，心满意足。 她凑到他耳边，自豪道：“以前我给你做的藕片，也是我爸爸教我的，他听说你今天要来，特地做了一碟藕片，你尝尝。” 随后楚含棠给他夹了块藕片。 谢似淮吃了下去，藕片脆甜口。 楚明知做的藕片跟楚含棠做的味道完全是如出一辙。 阿正一直关注着他们一举一动。 他知道楚含棠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 再将一人拐了出来，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不过阿正也算是见证人。 所以不得不信。 他表姐分明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居然愿意为了谢似淮，能硬生生从腰侧挖出系统给她留下的标记着意味她曾为宿主的芯片。 让他去追踪系统的位置，然后攻击、谈判，令它一再妥协。 这不仅仅是因为颜控了，而是她发自内心地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阿正起初也感到不可置信。 也想见一见可以叫楚含棠喜欢的人，前一段时间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谢似淮，第一感觉是惊艳。 他表姐夫的颜值也太高了吧。 谢似淮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跟阿正视线对上了。 阿正也不掩饰自己刚才一直在看着他们，见人看过来便嬉皮笑脸的，“表姐夫。” 楚含棠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 李容笑了笑，揪住阿正的耳朵，“你这小子，他们都还没有结婚呢，你都叫上表姐夫了。” 他捂住被揪红的耳朵，嚷嚷着，“耳朵要被扯掉了，妈！” 李容松开了手。 家长说什么好像都能转到学习上，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你瞧瞧你表姐，二十岁毕业就进入大公司实习了，再看看你，整天捧着台电脑窝在房间里，幸亏你上个月高考结束了，不然我……” 阿正求饶似的看楚含棠。 提到这件事，她忙不迭地帮他说话，“姨妈。” 李容看楚含棠，“嗯？”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牵住谢似淮。 “姨妈，其实多玩电脑也不一定是坏事，反正他都高考毕业了，想玩就让他多玩一下吧。” 李容听着有理，便不骂了。 谢似淮看着他们这一家子，缓缓地垂下眼睫，脸上戴着常有的笑，但将楚含棠的手牵得更紧、更牢。 楚含棠拥有的人与东西真多。 他却只想被她拥有。 可楚含棠作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对的，她不该向任何人妥协，只是谢似淮依然妒忌被她拥有的这些人，毕竟妒忌等情绪是不受控制的。 不过，只要她也喜欢他就好了。 这样的话，谢似淮可以暂且忍受着其他人在她身边。 自己的贪婪欲太强了。 谢似淮是清楚的。 然而，楚含棠本该是自由的。 他也不会禁锢她的自由，谢似淮想了几秒，松开了她的手，继续吃楚明知为他们做的饭菜。 等吃完饭，楚含棠在家多待了一个小时，就要带谢似淮离开了。 她已经搬出去住了，如今租的房子距离实习的公司很近，最重要的是适合睡懒觉。 父母、姨妈、阿正到门口送他们，还给了楚含棠老家那边寄来的土特产，叫她有 空便回家吃顿饭。 楚含棠跟谢似淮坐电梯下去。<

> 他微仰头看着维持着平稳速度下降的电梯，眼底还是有些茫然。 暂时还没弄懂是怎么动起来的。 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很新鲜。 又听见楚含棠放在小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手指往屏幕上划了一下，里面便传出了别人的声音。 楚含棠一边听电话，一边歪着头对谢似淮笑。 谢似淮对这个世界充满着陌生感，他熟悉的只有楚含棠一人，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只想有她在身边。 他人不重要。 很庆幸她没抛下他一人，将他带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不然，他会如何呢。 谢似淮望着电梯门中属于楚含棠的倒影，平静地听着她用名叫手机的东西跟不在面前的别人说话。 过了几分钟，她才把电话挂断。 楚含棠转过头看他。 她见谢似淮脸颊落着几缕碎发，忍不住倾身过去，轻轻地将那些碎发别到他耳后。 谢似淮低眼，“楚含棠。” “??” 他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 楚含棠瞬间明白了，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再一根一根地插入他的指缝，刚才听电话和替他别碎发的时候，她松开了牵住他的手。 谢似淮回握住她，指腹压在她手背上面，感受着她的温度。 有时候，楚含棠也觉得很奇怪。 这种奇怪是，就比如谢似淮不开口，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小动作，她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楚含棠歪着头打量谢似淮，看着他那张白净的脸，又想亲他了。 不行，得忍住，这是公共场合。 即使电梯里没有人，但电梯有监控，门卫大叔可能会看监控。 楚含棠将色心压下去。 忽然，她感受到柔软贴上自己。 谢似淮一只手拎着楚含棠爸妈给他们的土特产，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半弯着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呼吸分开。 楚含棠下意识看了一眼电梯的监控，“这里有监控。” 谢似淮也看了看闪烁着红光的监控，她前不久跟他说过监控是什么，能将人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 他并不是很在乎，“可你想亲我，不是么？” 楚含棠愣住，死鸭子嘴硬道：“哪有，我可没有，你瞎说。” 谢似淮指尖抚摸了一下她微红的耳垂，“楚含棠，你在撒谎，你每次想亲我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抿一下嘴，再吞咽几下。” 是么？ 楚含棠努力地回想，发现自己对这个没有什么印象。 他的观察力也太好了吧。 居然能找到这个规律。 而谢似 淮的说话方式跟现代人不太一样， ?(格格党学)?， 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明天我可能会晚一点儿下班。” 他“嗯”了一声。 电梯门开了，楚含棠牵着谢似淮走出去，到小区门口的马路对面搭出租车，回租的房子。 过马路要等红绿灯，不少人站在他们身边，悄悄地看他们。 被人偷看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谢似淮拥有一头比爱留长发的女生还要长而漆黑的长发，二是他们的颜值高。 楚含棠对他们的打量视而不见。 她问谢似淮想不想吃雪糕。 等回到出租屋楼下的超市，可以买一些回去放在冰箱里冰着。 “好。”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出租屋。 每次从外面回来，楚含棠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洗澡，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给谢似淮看，再进浴室。 谢似淮却把电视机关掉了。 他坐到沙发上，拿起楚含棠随意地放在桌子上的电脑。 之前她教过谢似淮怎么开电脑，他现在也是会开的，按了开机键，等输入密码的页面弹出来，细长白皙的手指缓慢地按在那些字母上。 谢似淮是对这些东西不太熟悉，但他学习能力很强。 电脑桌面上有几个件夹，谢似淮按了鼠标两下，很快便打开了其中一个件夹。 件夹里面是长短不一的视频。 十几年前的都有。 视频是按照时间排序的。 谢似淮滑到下面，还记得自己看到第几个视频了，又是双击一下鼠

标，视频自动播放了。 视频里面的楚含棠还有婴儿肥。 她穿着一套裙子，胸口前带着一块木牌子，写着xx中学，跟廖英坐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笑得眼弯弯，拍记录视频的人应该楚明知。 谢似淮很喜欢看这些视频，好像自己也曾陪伴过楚含棠十几年。 浴室的水停了。 楚含棠用毛巾包着刚洗过的头发，穿着一条画着小猫小狗的睡裙走出来，皮肤被热水熏得红润润的。 她一眼就看到了抱着电脑看视频的谢似淮，“又在看我？” 他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转眼间，沙发微微凹陷下去，楚含棠坐到谢似淮身边，笑问：“你怎么这么喜欢看我以前的视频？” 谢似淮指尖抚过电脑。 他觉得这种东西很神奇。 能让他看到以前的楚含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 楚含棠将电脑合上。 时间不早了，她让谢似淮先去洗澡，“明天我八点就要起床了，今晚我们早点儿休息，以后再看。” 谢似淮抬手抹掉滑到楚含棠脖颈上的水珠，“可以。” 在谢似淮洗澡期间，她用电吹风把头发吹干。 本来楚含棠吹干头发后，还准备等他出来再一起睡觉 的，可能是当实习生的这段日子太累了，靠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的睡裙裙摆卷到膝盖上，脑袋侧压着软绵绵的枕头。 手机落在被子旁。 谢似淮从浴室里出来，走进房间，过去将楚含棠的手机放到桌子上，俯身吻过她侧脸，然后躺上去。 两具身体轻贴着。 睡了一会儿，楚含棠翻了个身。 她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背对着谢似淮，他的手从后面伸过去，搂住她的腰，将人翻回来。 楚含棠睡相一向不好，被翻回去后，直接趴到了谢似淮身上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直到八点钟的闹钟响。 闹钟响的第一遍，楚含棠眼皮微动，缓缓地睁开，还处于发呆状态，耳朵不知道靠着哪里，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心跳声。 闹钟响的第二遍，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是躺在谢似淮身上的。 楚含棠赶紧起来了。 她不算特别轻，压着人应该会难受的，却见谢似淮在下一秒也睁开了眼，“楚含棠，你要走了么？” 楚含棠微顿，开玩笑打趣他道：“什么叫我要走了，我这是去上班赚钱养你啊。” 谢似淮坐起，长发垂在床单上。 再不洗脸刷牙吃早餐就要迟到了，楚含棠低头亲了亲他的脸。 “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出房间了。 谢似淮看向放在床边的手机，过了片刻，他才拿起来，里面没有各种各样的软件，通讯录直到现在也只有楚含棠一人而已。 楚含棠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好出门了。 听到开门声关门声，谢似淮下了床，瘦白的脚踝露出来，赤足踩在地板上，走到窗户前。 只见楼下的楚含棠加快脚步地往外走，随意地扎了一个高马尾。 人影渐渐缩小，淹没在人群中。 谢似淮关上窗户，去了洗手台，镜子里的人眉眼精致，薄唇呈现自然的红，有一缕长发垂到身前。 跟以前的样子几乎没差别，只是穿的衣服变化很大。 看了良久。 他用一支深红色的木簪子挽起了长发，这是楚含棠以前送的，谢似淮还留在身边。 仔细地洗漱完，回到客厅。 饭桌上有楚含棠蒸熟的素包子。 素包子还热乎着，谢似淮把小蒸笼的两个素包子吃完。 刚吃完，手机就响了。 谢似淮知道一定是楚含棠打回来的，一接听，对面就传来故意压低过的嗓音，“你吃包子了么？” “吃了。” 她又问：“一个还是两个？” 他回答，“两个。” 楚含棠满意了，“好，中午我再给你叫外卖。”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经理来了，她也不敢多说，挂了电话。 谢似淮看着掌心里的手机，没有想玩的欲 |望。 他又坐在客厅慢慢地看那些关于楚含棠小时候的视频，等到下午五点，关上电脑就出去了。 二十分钟左右，谢似淮站在一栋写

字楼前，回头率百分之百。 还有不少人对着他拍照，因为谢似淮用一支木簪子把长发挽着，穿的虽是现代t恤、长裤，却仍然有种古典美人的感觉。 他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楚含棠。 她和几个人从写字楼出来。 他们有说有笑的，有一个同为实习生的男生见楚含棠手肘沾到碎纸，想帮忙拿掉。 结果还没碰到她，他便觉得手一疼，好像被一颗小石头砸中。 奇怪，哪来的小石头？ 她听到声音，问男生怎么了。 还没等男生回答，谢似淮便叫了楚含棠一声，“楚含棠。” 楚含棠一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谢似淮？” 其他同事的注意力也纷纷被谢似淮吸引了过去。 这个人是楚含棠的男朋友？ 看着像。 是演员？刚拍完戏，妆发还没来得及卸就来找她了？也不对，这样长相的演员肯定早火得透透了。 他们也不至于没在网上见过。 楚含棠不知道同事们在心里面想什么，跟同事告别，快步地朝他走去，“你是怎么来的？” “搭公交。” 他以前跟她来过这里一次。 楚含棠这个时候也记起了，当时是为了让谢似淮学会搭公交，随便地选了公司当目的地。 有人来接自己下班的感觉真好。 因为谢似淮，楚含棠上了一天班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个时间搭公交会很挤，她当机立断地选择搭出租车，主要是不想谢似淮被人挤，谢似淮回去的路上也没说什么，只听她说话。 晚上，他们只是简单地吃个面。 楚含棠依旧穿着条睡裙，懒懒地躺在床上玩手机，一抬头便看到谢似淮湿着长发走进来。 偶有水滴沿着发梢滴落，把他腰间的布料也濡湿了。 她问：“怎么不擦干头发？” 谢似淮没有回答，莫名道：“那人想碰你。” “啊？” 楚含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上了床，用鼻梁轻轻蹭过楚含棠的脸，然后一寸一寸地下移，漂亮脊背拱起，熟练地俯首，湿哒哒的长发落到了她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