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儿,我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律,以及拿到我赏金的方法。”
哨者转身找到一张木椅坐下,楚元良想了想站在他的旁边。
“l本身与阈限空间有着本质的区别,阈限空间是无数因果分支下的无限可能,而l则是现实世界的投影。”
“明明是大白天,他们却认为是黑夜,明明我们杀的都是它者,在他们眼里却是一个个人。”
“根其原因是负片效应,负片negative fil,是相机拍摄后,经曝光和显影加工后得到的影像,其明暗与被摄体相反,其色彩则为被摄体的补色,它需经印放在照片上才还原为正像。”
“也就是照片的底色,都是相反的。”
“这是l在的根本逻辑,一件事、一座城市、一段感情,在最初的时候都会在空间的一个瞬间定型成为负片,这个瞬间到底是指什么?是什么诱发了这个瞬间的出现?没有人知道,但这个瞬间确实存在。”
“l巢,就是利用古代沈和三年的瞬间,所产生的负片冲洗了出来,而后被某种它或他,赋予灰巢内的活镇生命。”
“你看这些人脸上都很白,那是因为他们忍受不了自己的黑,涂得白腻子而已。”
楚元良仔细听完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真的就是人。”
哨者解释:“你也可以叫他们鬼,因为他们本身是负片的倒映,从数千年前遗留下来的记忆与情感,不过因为有了承载记忆的肉体与生命,叫他们人,也不全错。”
楚元良越听越不对劲,既然哨者能知道这些,那其他猎人为什么不知道?
除非,他的权限高过这里的所有人。
“所以,他们想根据这里的人,找到灰巢入口是不可能的。”哨者笑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楚元良脑海中升起,他缓缓开口。
“那你说能拿到你赏金的方式,该不会是杀掉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吧?”
哨者怔了一下,几秒后缓缓点了点头。
“猎人一族,是叛神五族中最冷血的种族,从此延伸出去的司空家与九菊家,同样如此。司空家是家仆懂得伪装,九菊家则贪图欲望。”
“我恨自己的血,恨猎人一族,恨这群疯子,从心底里恨,如果有时间有能力,我愿杀光世间一切猎人。”
“可惜,没有如果了,能遇到我,其实是家族给你们新晋猎人的一次试炼,失败就是被我杀,但即便我能活着走出去。也会有其他高级猎人等着我。”
……
在猎人眼中,只有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才是人。
装甲运兵车内,格洛丽亚小口喝着伏特加与可乐兑成的鸡尾酒,利用车长观察镜看着外面的惨剧。
她不是猎人,也不是司空家。
她与马丁内斯只是生活在猎人世界中的普通人。
格洛丽亚不相信外面猎人,所以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会躲在装甲车里。
让厚重的均质钢装甲与20毫米自动武器站,面对外面的战火。
“杀吧,赶紧杀,杀完了好回家。”
就在这时,装甲车的外面被人狠狠跺了几脚。
“帮忙……开一下门,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无奈地放下酒杯,一开门就见楚元良抱着昏迷的哭男。
“什么情况,非战斗减员?”
楚元良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他被我勒晕了。”
格洛丽亚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她愣神的工夫,一连串炮弹般的爆响在装甲车外响起,惊得她浑身一震。
楚元良趁这会儿撞开格洛丽亚将哭男抱进车里。
“快走,哨者发疯了。”
格洛丽亚赶紧用观瞄镜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什么发疯,是哨者早就发现自己被通缉了,搁这儿演戏呢,我都能看出来,你看不出来?”
格洛丽亚停顿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向楚元良。
“等等,你把他拽进车里,该不会是想让我带你们跑路吧?”
楚元良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你知道跟我说这话有多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