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绾长一脸疑惑,正要反驳,他又赶紧说,“你猜我今个儿伺候陛下穿衣时,瞧见啥了?”
绾长姑姑正心急,哪里还有心与他做这猜测游戏,有些恼火,架起手臂,佯装生气怒目而视。
四儿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卖关子了。我啊,今天在陛下袖口瞧见了一摸一样的药。”
路介明是真的心疼极了许连琅,清晨就怕吵醒她,赤脚抱着衣服出了内殿才穿。
四儿暗中打量他,自然没放过陛下今日过分殷红的唇。
他惯常是浅淡唇色,浅薄唇形,今日就是那薄薄的唇型都微微发这肿。
昨日果然好生激烈啊,四儿自己在心中默默的想,他这样一想,就难免走了神,手间的动作发散,不经意间碰到了路介明的袖口。
他袖口宽大,并不适合储存物件,那葫芦状的圆滚滚的药罐就滚了出来,这还不算,“咣当”一声,药粉全部散了出来。
四儿膝盖一软,跪了下去,感受到路介明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禁不住抖了抖。
将拂尘的手柄高高举起,他皱着一张脸,“陛下……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昨个儿奴才已经让绾长姑姑备上药了,娘娘不会没得用的。您……放心。”
听得一声懒懒的轻笑,路介明随手将他的拂尘提起,低头看了几眼,语调漫不经心,嗓间的笑意一直蔓延在嘴角,“你要是故意的,朕还能在这儿听你说这么多废话。”
他心情实在是好的离谱。
他弯下腰,将药罐捡起,拿在手心,“算了,下回就用不上了,洒了就洒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先行一步朝前朝走去,四儿急匆匆赶上,“让她多睡一会儿,早朝开始之后,你回椒房殿帮朕看着些,阿琅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通知朕。”
四儿点头哈腰连连应是。
直到进入金鸾大殿,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陛下先前那话里的意思。
这药下回就用不上了……这意思不就是……一回生二回熟……越来越熟练……勤奋钻研……不让娘娘再疼了……越想越离谱。
四儿摇摇脑袋,不敢再想了。
但这个时候见到绾长姑姑,刚刚的那些想法又被催发出来。
四儿悄咪咪裂开嘴笑,抚掌道:“陛下在待娘娘这件事上,总是比我们想的周到多了。”
绾长深以为然。
绾长将那药罐从四儿手中拿过来,重新放到袖子中,朝四儿眨了眨眼睛,“以后有的是时候用呢,我还是得好好留好。”
四儿挠着脑袋,略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悟性还是蛮高的,哪能次次伤着呢。”
绾长神色轻快,别过了头,听到了殿内细弱的动静,现行一步进了殿中。
许连琅一觉醒来时,日上三竿,厚重的帐幔边缘透过阳光的光斑,心中已有思量,但还是伸手朝旁边的位置摸了一把,果不其然,身侧已经没了人。
她伸手去碰被褥,一片冰凉。想来路介明已经去上早朝了。
朦朦胧胧间,昨夜的片段轻而易举的在她脑中流转。
她倏尔红了脸,翻了个身,薄被从她肩头滑动,露出纤巧的肩头,肩头上的青紫痕迹,乍一看,还颇为瘆人。
“娘娘,您醒了?婢子进来服侍您洗漱吗?”
听到绾长的声音,许连琅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痛的厉害。
“嗯,进来吧。”
甫一开口,是意料之外的沙哑,许连琅被吓了一跳,抚着额头闷声想,
昨天是叫了多大声啊,现在哑成这样。
不多时,绾长便就先行递了一杯水过来,里面放置了清爽利喉的茶,许连琅撑着身体做起来,才刚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