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亥眸光微微晃动, 手背上的伤口一点点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按理说以现在的出血量还称不上失血过多,可他脸上依旧苍白得毫无血色。
他喃喃自语:“不是的, 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翠嘴角动了下,她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啊,我不爱你。”
她问:“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以前、现在、未来都不可能爱上你, 你就会离开我了吗?”
周亥不敢想那个答案,而翠也没准备让他回答,她目光中带着轻蔑。
翠伸手推了把周亥, 明明是比她高大许多的成年男性, 却被轻易推倒在地上,如同生锈的木偶般。
周亥软绵绵地靠在沙发旁,他强忍住喉咙里的破碎哽咽,浑身发凉,却依旧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话都不肯说。
趁着他上午出门购物的功夫, 翠早就收拾好行李,行李不多,没什么需要带走的。
今天恰好是她回家的日子, 一切都水到渠成不是?
翠瞥了眼周亥, 轻飘飘道:“既然如此, 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互不打扰。”
已经结束了。
周亥仿佛被这五个字烫到般, 他瞳仁猛地一缩,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别走。”
擦肩而过时,手紧紧攥住翠衣角。
“松开!”
“别走。”
“我让你松开!”
翠极其厌恶,又来了,她分手就从来没有分利索过,每次都是这样。
周亥僵在原地,他还想说些什么,脸上慢半拍地泛起股刺痛。
翠收回手,她一般不会动手打人,嫌手疼,除非忍不住。
“我让你松开,听不懂人话吗?”
周亥力度一松,翠拽着他手腕,慢慢地、一寸寸脱离自己衣角。
他音节破碎,慌忙道:“翠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么做,你、你不要走。”
翠抬手躲过他的触碰:“你没错,错的是我,行了吧?我们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下最后一点面子,别让自己成了笑话。”
笑话……
周亥有些想笑,他输了,彻底输了,输得很彻底,可他喉咙干涩。
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赌她心里有没有他,赌她会不会对他有一丝真情。
所以他输了。
“砰”。
房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室内一片静寂。
翠走了。
周亥颓废地捂住脸,他眼眶微红,呼吸沉重得仿佛拉风箱般,心口仿佛空了一个大洞。
“翠翠……”
可惜没人听见他的呢喃。
*
翠拎包就走,快乐小鸟般直奔火车站,原身住在a城,离首都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约一天半的车程。
第二日中午,火车抵达目的地。知婧听说今天女儿回来,一大早就吆喝徐固起来收拾准备、买菜做饭,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娘,这么丰盛呀。”等翠循着记忆到家,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知微笑着说:“还不是给你接风洗尘,赶这么久路,累了吧?”
“才不累呢。”
“你爹还差最后一道菜,马上好了,咱们洗洗手准备吃饭。”
厨房传出徐固的声音:“对,快了快了,马上开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