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晏:“说了半天,还是不收留我们。”
徐子墨没有说话,低头静静地思索。
两人没有办法,天色渐晚,只能随便找了一处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人家。
刘子晏:“大娘,我们是过路的商人,想在你这里借宿一宿。”
一处不大的黄泥草屋,屋里慢慢的走出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走出草屋,看见小院子里的徐子墨二人,急忙笑盈盈地迎接。
老太太:“快,快进屋吧,别让山上的土匪山贼盯上。”
老太太一边让徐子墨两人把马牵到院角的干草堆旁,一边招呼着两人进屋休息。
许久,一切终于收拾妥当。
天色,也慢慢进入到傍晚。
老太太用颤颤巍巍地手点上了屋内仅有的一盏牛油灯,昏黄的灯光顿时在屋内荧荧闪闪地摇曳。
草屋不打,进了门便是黄土灶台,一转便是狭小昏暗的房间。
一方土炕,铺满了一层稻草,便是这老太太平日休息的地方。
老太太从锅里拿出来两个烀红薯,向两人走来。
老太太:“前些日子官府征粮,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家里只有这么几个红薯。”
老太太一脸慈祥地说道:“趁热将就着吃吧。”
看着热气腾腾的红薯,饿了一下午的两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裹挟着黄土气息的烤红薯,一口下去甚至会咬到几颗咯牙的沙砾,实在是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但是出身清苦的徐子墨,流浪江湖的刘子晏,却不会觉得如此简陋的食物难以下咽。
昏黄的灯光下,老太太只是慈祥地看着风尘仆仆地两人。
老太太:“真像我那大儿子呀。”
徐子墨慢慢抬头,看到那老太太闪烁着泪花的眼睛。
徐子墨猜到了,南汉内争外斗,这些年又土匪横行,老大娘的丈夫孩子许是在战乱中丧命了。
但是徐子墨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不想说些让人伤心的话。
只是默默地从袖袋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太太一块碎银。
老太太见状,急忙伸手阻拦。
老太太:“孩子,这些日子山上土匪怕是又要下来抢劫,留着钱怕是能要了命。”
徐子墨抬头,眼神疑惑:“不是都被官府抢过粮了吗,那些土匪怎么还会来抢。”
刘子晏嚼着红薯,支支吾吾地说道:“是啊是啊!地里乱成那样,明眼一瞧就能看出来,应该去抢那些没被征粮的地方啊。”
老太太见他们两人不懂,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你们富贵人家不懂,这山贼土匪打家劫舍,还就是挑我们这样的人家。”
老太太:“官府先把粮抢了,证明这里还活着的人家有余粮,所以会来打劫。”
老太太:“倘若官府还没有下来征粮,他们是万万不敢下山的。”
徐子墨:“为什么啊?”
老太太:“如果那个时候下山打劫抢粮,等到官府征粮的时候老百姓没办法上交,官府就会上山剿匪凑军粮。”
老太太:“所以那些土匪只会挑我们这些穷苦人家。”
刘子晏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老太太见状急忙制止:“孩子孩子!我求求你小点声。”
老太太的语气逐渐哽咽:“这个时候,山上土匪的眼线会时不时到村里踩点勘察,可千万不能声张啊。”
听了这话,徐子墨心头顿时一紧。
徐子墨缓缓说道:“恐怕,那些土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