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住她:“呜呜,翠迎一定留在小姐身边,绝不弃小姐于不顾。”
正好魏太医的药童把诊治的汤药送来了,翠迎便捧了进来。
喝惯了这味药,孟云皎并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只是拿起碗来时,看到黑漆漆的汤汁,恍惚中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帝王赐予她的避子汤。
思绪飘散间,手一抖,便打翻了瓷碗,她下意识弯腰去收拾碎片,却被割伤了手指,血液瞬间溢漫开来。
翠迎反应过来也是一急,“小姐,这些就让奴婢收拾……”
她言语间也是不察,被割破孟云皎手指的那块碎片割伤了,她不由惊呼:“这碎片也确实锋利……”
段熠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一眼便瞧见了一地的狼藉,还有翠迎那被割出的新鲜伤口。
孟云皎没注意,但他很清楚的看见翠迎的脸色兀地发白,眼睛开始没有焦距,动作也变得迟缓。
这毒见血封喉,他是因为交.合算是间接接触,尚且能保命。但翠迎的伤口是直接接触到孟云皎的血!
翠迎恐怕……活不成了。
那瞬间,段熠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大步走到侍卫身边,唰的一声抽出了剑,精准的刺穿了翠迎的腹部。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当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孟云皎的脸上,烫得她意识回笼时,已经看到翠迎捂住腹部,躺在了血泊之中绝望的看着她。
而段熠拿着染了血的剑,如同杀害他父亲那日一样,眸中冰冷无情。
“贱婢,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留你何用!”
孟云皎不敢相信,他竟是因为不小心打翻药碗这种小事,就能随意了结翠迎的性命。
“你干什么!”
她跌跌撞撞想下塌来查看翠迎的情况,却被段熠制止,他箍住她的手,让她没法靠近一步。
孟云皎冲着他歇斯底里的喊叫:“你疯了吗?你为什么伤害翠迎?她是我的姊妹!”
段熠把剑扔远,用鲛绡细细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不过是蝼蚁一只,孤想杀便杀了。”
孟云皎不敢相信这种话出自他的口,她踉跄一步,眼里满是对他的惊惧。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翠迎回光返照,身子抽搐了一下,瞬间引起孟云皎的注意。
“翠迎……”
段熠生怕孟云皎一旦靠近就会发现异样,忙喝道:“全都眼瞎了吗,还不把这贱婢的尸体拖出去埋了?”
数位宫人一拥而上,把翠迎当麻袋一样扛起,丝毫不顾忌她的死活。
眼睁睁看着翠迎的身影远去,孟云皎不得不妥协。
“不要!”她跪下来,拉段熠的衣摆,哭得撕心裂肺,“她还没死,求你给她找太医,求你了陛下!”
见段熠不为所动,孟云皎情急之下拿起了之前跌落在地的那把剑。
她颤抖着手用剑指着段熠,那剑的的血倒流,打湿了她的衣袖。
孟云皎养尊处优,一只鸡都不曾宰杀,这鲜血淋漓的画面令她慌得舌头都快捋不直了:“你……你快命他们救人!不然……不然……”
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就连昊公公也进退两难:“陛下当心!”
“娘娘你怎能对陛下刀剑相向,这是大不敬之罪啊!”
唯有段熠,冷漠的望着她,好像被人用利剑威胁的不是他一样。
“若孤执意不救,你当如何?”
孟云皎一想,自己确实不能以下犯上,这样即使留下翠迎一条命,也会株连九族。
但她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翠迎死去,于是把刀一横,抵在自己的脖颈前,态度决然:“你不救她,我就死给你看!”
但她实在太低估段熠的武功了,他只肖随便扯过床幔的一颗明珠一掷,便能把她的剑打落。
‘铿锵’一声脆响,她重新被桎梏在帝王的怀里,他的语气变得格外阴沉:“谁教你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孤的?嗯?”
这点时间的流逝,翠迎已经彻底断了气,被段熠的宫人抬远,孟云皎霎时心如死灰。
“翠迎……”她双目无神,仿佛连魂也随翠迎一起去了。
段熠目光扫过地面上的利器,眼神更是晦暗不明。
“皇后不分尊卑,行事癫狂,即日起不得再踏出宫门一步!”
他把人抱起扔到床榻上:“来人!上铁枷!”
孟云皎一听,猛地挣扎起来,她步步退至床沿,远离这个毫无血性的罗刹:“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听话,那就留在这里好好反思,此后谁也不准见,只能留在这塌上,做孤的宠物。”
段熠的话令她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