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痛
杰尔夫的笑声让梅比斯浑身一颤，仿佛每一声都在撕裂她的心。
她忍不住看向面前的男人，眼中浮现出痛苦和无奈，最终轻轻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杰尔夫……”她低声呢喃，泪水滑落，滴在她透明的身影上。
那泪珠仿佛有了重量，坠落时带起的微弱涟漪打碎了她的内心，撕扯出一丝无以言说的痛楚，“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在百年前带给你虚幻的希望，又亲手将它毁掉，你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杰尔夫的笑容依旧病态而疯狂，丝毫没有在意身旁的梅比斯。
他像是一个沉溺于绝望中的囚徒，黑暗的气息自他周身溢出，周围的树木在这股魔力下枯萎，黯淡的枝叶垂挂在空中，似在向死神低语。
梅比斯深吸一口气，试图唤回眼前这个男人最后的清醒：“相信纳兹！！杰尔夫！你的弟弟，他是你唯一的家人，你还爱他不是吗？！杰尔夫！”
果然，“纳兹”这个名字让杰尔夫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脸上那股病态的笑容褪去，眼神渐渐变得迷茫。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梅比斯，喃喃道：“纳兹……”
这一瞬间，往日的回忆如同洪水般涌入他被黑暗侵蚀的心灵。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温柔，却又迅速被痛苦吞噬。
他颤抖地开口，声音中透出几分哽咽：“对……我还有纳兹在呢，他已经长大了……快二十岁了，他的生日……我还记得……可是，四百年了，时间太漫长了……”
他的话语越来越低，似乎在和记忆中那个年幼的弟弟独自对话。
他捂住头，痛苦地摇晃着，低声呢喃：“可是我从来没有为他庆祝过一个生日，从未当过他的哥哥，我……我根本没有资格……”
梅比斯静静看着他，心中的痛苦更深了一层。
她轻声劝道：“杰尔夫，再坚持一下吧，等到哈尔获得力量打败黑龙，或许一切都会改变，或许，连安克瑟拉姆的诅咒也会被解除。到那时，你就可以平平淡淡地做纳兹的哥哥，陪在他身边了……”
然而，“哈尔”、“黑龙”、“安克瑟拉姆”这些名字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禁忌。
杰尔夫猛地抬头，双眼被漆黑的魔力染得幽深无比，杀气弥漫在整片森林中。
恐怖的黑暗如潮水般涌向四周，连梅比斯的幽灵体都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的冲击，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这三个人……”杰尔夫几乎咬碎了牙关，怒吼出声，“我一定要亲手杀死！！！”
杀意如滔天巨浪般涌出，笼罩住整片森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表情却猛地一变，痛苦地捂住头，神色错乱：“不……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不是想死吗？我好想死……好想解脱啊……纳兹，杀死我吧，求求你……”
梅比斯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心如刀割。
她的幽灵体被杰尔夫的黑魔力驱赶出几百里之外，渐渐在黑暗中消散。
最后，她只能带着深深的悲伤离开，留下一片寂静的森林，幽黑的树影中，只有少年的痛哭声在不断回荡，声声穿透死寂，久久不绝。
……
时空隧道中，哈尔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眼角不自觉有一滴泪水滑落，化为微光，在这无尽虚空中坠落消散。
他看着那片记忆的残影，久久沉默，内心复杂得无以言表。
他可以断定，杰尔夫已经疯了，连最后他失控的记忆都向哈尔传输了过来。
哈尔握紧了拳，眼神在微光中闪烁，心头沉甸甸的，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沉重的情感。
他轻声呢喃，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或许……在你内心深处，你也是相信我能帮助你吧？杰尔夫……”
微弱的话语随着哈尔的声音逸出，在时空隧道中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宛如投石入水，层层扩散。
（生病终于好了，之前写的时候人都要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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