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一直跑到第一层尽头,这里所坐落的是个吸烟区,差不多也就四平大小的玻璃房。
他走进玻璃房,先是把地上的绿植换了几个位置,随后再把掌心贴在了某面墙上。
一声电子音传来,本身融入墙体装饰的墙缝裂开,一扇暗门便被打开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这里还没什么问题。”
他这念头才刚刚升起,就只听“嘣”得一声闷响,后脑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整个人向前扑倒下去,转瞬之间就没了知觉。
……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把陈礼吵醒。
“……这是什么东西?……嗯?这好像是,打火机……呃,这是,死人,眼睛?……”
这碎碎念属实烦躁,在不远的地方,一直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那个男人好奇地打量着一个个被收容在这里的诡物,时而趴在玻璃罩上,贪婪得几乎要把脸整个贴上去。
陈礼的视线逐渐聚焦,他认出了这里就是自己博物馆的负一楼,而此时自己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人反绑着。
“呼……你这小贼偷东西还真是没有分寸啊,什么地方都敢闯。”
陈礼缓缓抬起头,视线冰冷地看向那个趴在橱窗上往里面窥探的男人。
那人猛地转过了脑袋,他兜帽下所露出的那张脸,着实是让陈礼吓了一跳。
那是张仿佛被浓硫酸完全腐蚀的脸,眼窝爆凸,脸颊凹陷,皮肉都是艰难地联系在一起,很难想象毁容到这种程度的人居然还能活着。
感受到陈礼刺痛的目光,男人急忙把自己的脑袋用兜帽罩住。
“你,你看什么!”
他的声音也多少有点怯懦,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
“应该没有内伤,其他地方也完好。”
陈礼渐渐适应了自己身体的状况,除了脑袋还有点晕之外,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外伤。
他没有对那人的长相再说什么,而是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青铜短剑,“你知不知道,很多物为了避免造成损坏,展出的都是仿品。”
“你想说什么!”
那小贼的情绪似乎很激动,陈礼可不想把事情恶化,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二来,这里可是诡物的收容处啊。
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贼现在靠在控制台上,随便误操作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无法估量的灾难。
“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想告诉你,那把短剑你要是喜欢,你拿去就是了。”
小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青铜短剑,陈礼本以为稳住了他的情绪,却不料他猛地就把短剑扎向了身后的某个玻璃罩。
“嘶……”
陈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存放虫罐的地方,十二个虫罐,如果被这不长眼的给一次激活,后果难以想象。
所幸的是,收容室的玻璃都是防弹级的,而那高仿的短剑也并非什么好材料,此消彼长下,短剑直接折成了两段,而存放虫罐的玻璃罩则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
“这里面,都是什么!”
他声音颤抖,呼吸急促,明显能感受到异常兴奋而无法自控的情绪。
“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疯子吗?这些异常兴奋的样子,难不成是嗑嗨了。”
陈礼看不懂,但他知道依照自己在海外留学的经验,面对这种激情犯罪的时候,安抚情绪绝对是在首位。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我叫陈礼,你怎么称呼?”
当然这么问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负一楼通道的门长时间没关闭,一定能够吸引福叔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