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之景,如画卷徐徐展开。
“叶府犯了大过,被满门抄斩了。”
路过叶府的人都像看热闹一般望着里面的熊熊大火,却只敢远观。
那一年,叶容裔刚满八岁。
抄家的时候母亲把她藏到了水缸里,自己却被赶上来的官兵一刀刺死。
邬元鼎,乃当朝第一大宦官,与叶家向来不睦。
一纸诬告,毫无证据,就让叶家遭了灾。
菜市场枭首的待遇都没有得到,邬公公直接带人进叶家杀的人。
“一个都不要放过,连鸡蛋黄都给我摇匀了。”
他手持一把尖刀,在众人的呼救喊叫声中冷笑的望着。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连最后一声呼喊也没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大火烧着人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做的干净点!留下一个活种可都是为日后留孽。”
“大人,叶府家大业大,就算杀了这一院的人,恐怕也有一些外面的亲友,不得不防。”
邬公公一边听着这句话,一边一颗一颗的捏碎院里老母鸡下的蛋。
“你说的有理。”
突然,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伫立在那里聆听什么。
叶容裔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这静悄悄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久了些。
“这院里若是再让我发现活口,我就将它扔进沸锅里,与这鸡蛋一起烹熟了。”
听到这句话的她吓得几近晕厥,她想低头捂住自己的嘴,但早就僵持的身子终究还是歪了下去,没有承接的住身子倾倒的缸,倒了。
她,就这么......明晃晃的从缸里滚了出来.....
滚到了邬公公的脚下。
“公.....公公好.....”
叶容裔稚嫩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剑就摆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真把你给漏了。”
叶容裔浑身都在发抖,但还是强撑着直立起身子,站了起来,看着邬公公的眼睛。
“公公在朝中如此威望,连我爹和娘都可以轻易抹杀,小女自然逃不出。但不知公公可听我一言?”
“哦?”
邬公公眉毛一挑。
“你还有从我这里脱身的法子?”
“小女没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刚才那位官爷说的对,我家家大业大,亲友众多,若是他们来京知道我叶府被公公您灭门,恐怕就算是违背皇命也要取您性命了。到那时,岂不危险?”
邬公公听了这话果然犹豫了起来,慢慢把剑收回。
“那你就给我提供一个亲戚名单,我挨个杀过去便是了。”
叶容裔摇摇头。
“我才八岁,怎么会记得清楚这个呢。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公公为我爹娘建个坟,许小女守孝三年,期间他们一定会得到消息来祭拜,到时候您就来一个杀一个。这样三年之内便可清除所有的余党,如若三年之内无人来拜,那就说明他与我家交情尚浅,自然也就不会舍己报仇。这样可好?”
邬公公瞪大了眼睛。
“你这个女娃倒是比我还阴毒。”
他沉思片刻。
“好,这也是个办法。”
邬公公招了招手,几个官兵便抓着叶容裔的手臂把她扔到了笼子里。
“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带你回去,按你所说的做,让你再多活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