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序轻声冷嗤,“是我。”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敢怒不敢言。
毕竟他是武装军的首领。
南格洲权力和财富最厉害的男人,危险且强大,无人敢抗衡。
云俊隐忍着怒意,咬着后牙槽,眼眶怒红了,“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爸?”
云遥知心慌慌的,觉得尤序就是个疯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顾了。
尤序阔步走过去,威严肃冷地俯视比他矮一些的云俊,一字一句:“云在西,虐打妻子数百次,侵犯虐杀孩童数十个,条条都是死罪。这里是南格洲,不是暮云岛,容不得他这种恶贯满盈的畜生继续违法。”
云俊仰起头,忿忿不平:“你有什么证据?”
“找他犯罪的证据,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尤序神色愈发阴沉,不紧不慢道:“他只有两条路,要么留个好名声,死在罪犯手里。要么判个死罪,死在南格洲的法律里。”
全场肃静,他们的情绪变得低落,消沉,怒意也逐渐消散,变得畏惧不安。
尤序最后放下警告,“我不是尤豪,不会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想成为下一个云在西,就安分守己,遵守南格洲的法律。”
云遥知为尤序抹了一把冷汗,随后又松了一口气。
此时有种想给他鼓掌的冲动。
原来她曾经暗恋的那位少年,从未变过。
他还是当年的他,一身正气,不畏权贵,爱国爱民。
她现在百分百肯定,尤序是不会帮助大姑来杀她的。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尤序鹰眸般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没人敢说话。
尤序转身对道士说,“葬礼继续。”
道士连连点头,又投入到葬礼上。
葬礼顺利进行。
夜幕降临,云家所有人都各怀心事,没心情吃晚饭,早早就各自回房休息。
云遥知洗漱干净,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研究她爸爸的验尸报告,以及警察局的笔录和口供,试图从这份档案里找出蛛丝马迹。
此时,门被敲响。
云遥知抬眸看向门口,紧张地开口,“谁啊?”
外面沉寂了几秒,一道磁性低沉的熟悉嗓音传来,“遥知,是我。”
云遥知连忙起身,把档案放进抽屉里,拿起薄外套穿上,快步走到门前,深呼一口气,缓缓把门打开。
尤序穿着白色短袖T恤,灰色休闲长裤,干净清爽,优雅帅气。
他结实的手臂还缠着纱布。
“序哥,这么晚还没睡啊?”云遥知的语气难得的温柔绵软,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灿烂。
他虽是杀父仇人的儿子,但尤序是曾经那个疼她的表哥,尤豪是尤豪。
虽是父子,但不能混为一谈。
尤序抬了抬手臂,“伤口有些难受,想让你帮我看看。”
云遥知立刻拉开门,“进来吧。”
尤序俊脸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走了进去。
云遥知关门,转身跟在他后面进房。
“你坐下来,我帮你看看。”云遥知拿来碘伏和纱布。
房间有椅子。
尤序选择坐到她床上,掀起短袖卡在肩膀。
云遥知来到他身侧,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拆着他的纱布。
她动作轻盈,全神贯注地查看他的伤。
尤序目不斜视地凝望云遥知的脸蛋,眸光深沉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