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遥遥,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因为他们五人走的是山路,山上也没有酒家客栈,平日里天临和天寻跟着谢云嵩,经常风餐露宿,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今日终是跟着荣安县主,再怎么说也是女子,还有程北潇这个上京来的养尊处优的翩翩公子,他们便投宿在了一家农户屋中。

好在那农户一家也是热情好客之人,不仅热情招待了他们五人,还烧了好些酒菜。

因着第二日一早还要赶路,谢云嵩也不宜饮酒。主子不喝酒,天临和天寻自然也不敢饮酒,怕耽误了第二日启程的日子。倒是程北潇许久没有出来了,心情极好,加上农户自己酿的甜酒十分诱人,不自觉多喝了几杯。

白知愿忍不住提醒道:“程公子,你怎么喝这么多?可别影响了我们明早的路程。”

程北潇一笑道:“放心。我的酒量那在上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我怎么会醉呢?”

谢云嵩不屑的看向他。

程北潇看到他的不屑,不喜道:“怎么?若论其他方面我是不如你,但是这酒量,你怕是比不过我,不信今日你我比比看。”

谢云嵩不搭理他,程北潇自知无趣,也不再说话,只自顾自的喝酒。

程北潇顿了片刻,似是不服气道:“我认识谢云嵩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喝过酒。谢云嵩,你该不会是压根就不会喝酒吧?若是有朝一日,你娶妻之时,可该怎么办呢?不会届时让我白妹妹来招待宾客吧?”

面对程北潇的挑衅,谢云嵩依旧不为所动。白知愿失笑,程北潇这激将法怕是对谢云嵩没用。

程北潇得不到谢云嵩的回应,只好转身对着白知愿道:“既然谢云嵩这家伙不愿意和我喝,那就白妹妹你来陪我喝两杯吧。若是真的有朝一日你二人成亲,总不能一个人都不喝酒吧?这交杯酒也得喝一杯吧?”

这人,说到哪去了。不过白知愿也不是那扭捏之人,闻言,道:“罢了,看程公子今日正有雅兴,不过我酒量不好,只能陪你小酌两杯。”

程北潇闻言,忙为白知愿斟满一杯酒。谢云嵩见此,刚想阻拦,白知愿眼疾手快,一杯酒已经下肚。

农户酿的酒是甜滋滋的梅子酒,喝起来清甜,但后劲却很大。

程北潇眼露满意,又接连为白知愿倒了几杯,谢云嵩皱眉,刚想开口,却见白知愿似乎颇有兴致。罢了,此次收到南境来信,他知道白知愿心中担忧,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憋在心里,今日难得程北潇作陪,就让她多喝几杯吧,哪怕暂时忘却这些苦恼也好。

他这样想,也就不再阻止白知愿。

几杯酒下肚,白知愿的面颊便生出桃花色,一手撑着脸,眼神有些迷离,有些昏昏欲睡。

热情的农户主人的这餐饭一直吃到夜深,因为明天要赶路,才散去。农户主人又安排了房间给几人休息,虽然是农家小院,倒也干净舒适。

天临和天寻住一间房,白知愿是女子,自然得了一间单独的房间,而程北潇被迫和谢云嵩住一起,他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当着谢云嵩的面说出来,只能甩袖无奈离去。

众人散去,白知愿两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院。前几日是新年,又刚下过雪,雪白雪白的园子还盛开着点点红梅,这农户的主人倒是个会生活的,造就了如今这副优美的风光。

谢云嵩坐在她身侧,静静瞧着她,眼眸里尽是温柔。

许久之后,甜酒的后劲涌上来,白知愿的眼神变得越发迷离,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房间里走去,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借着朦胧的月光,一双手有力的扶起她,白知愿顺势环住他的腰,让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靠在他的身上。

谢云嵩无奈的勾勾唇,将白知愿扶进了屋里,安抚她上了榻,就要离开。谁知道白知愿并不安分,她再次起身,这次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谢云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白知愿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勉强扶着床榻站了起来,她质问道:“齐泽意,你为何这样对我?”

万籁俱寂的夜晚,这句话分外清晰。

谢云嵩的眸色冷意渐生,他感觉自己胸膛里似乎起了一把火,烧的他心口有些发疼。

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在此刻似乎有了答案,怪不得自从他认识白知愿,她就处处针对齐泽意。难道真是因爱生恨?可是既然真爱燕王的话,当初她为何又执意退婚?

谢云嵩突然觉得白知愿的身上有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觉得困惑。先前两人的那些情意不似假的,可为何她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

白知愿仍旧睁着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今日却带着些许醉意。

谢云嵩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似要将她看透,但却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她。他眸光微动,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白知愿依旧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他,似乎誓要向他要个答案,许是半晌不见回应,她便苦笑道:“我知道,你对我从来都是利用。”

谢云嵩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不等谢云嵩想清楚,就听白知愿又恨恨道:“没关系,这次我不会让你如愿了。”

谢云嵩又是一愣,他怎么越发觉得白知愿是爱而不得,对齐泽意生了恨,但平日里提起燕王,她的厌恶不言而喻,难道他们在终南山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想到此,谢云嵩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漂亮的眼眸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声音里似乎透着隐隐的不悦。

白知愿眨眼,半天没有回答,定定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是谢云嵩。”

谢云嵩有些迷惑,不知道白知愿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谢云嵩盯着她,又问道:“谢云嵩是什么人?”

白知愿略略一思索,斩钉截铁道:“是我喜欢的人。”

谢云嵩一怔,片刻,轻笑了一声,方才眼里的冷意瞬间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满意和喜悦。他看着白知愿不像是在装醉,扶着白知愿坐到榻上,挑眉道:“你这样说我便不与你计较方才的失言了。”

白知愿此刻醉的迷迷糊糊,当真不知道她方才让谢云嵩一阵烦躁和愤怒,可是一句话又让他心花怒放。

这时,白知愿嘟囔道:“好冷啊。”

谢云嵩叹口气,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紧紧裹住了白知愿。白知愿顿时就只露出个脑袋,她轻笑起来。

谢云嵩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白知愿猛的站起身,踮脚,冰凉的唇覆上谢云嵩的唇,带着满嘴的甜酒味而来。

谢云嵩怔愣一刻,眼里升起笑意,正欲加深这个吻,白知愿却松开了手,撅嘴道:“若是上辈子也是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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