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摇春风,阳光粼粼。
婼西奴站在神域门口,众元老跟在她身后,但他林在另一边。
钟离远远地看见他们在等自己,不好意思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婼西奴道:“没关系,吾也才刚到。”
但他林笑着向他走来道:“迟到可不是你的习惯,说吧,又去干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对于但他林的玩笑,钟离抵眸瞥了眼地上的影子,判断一下时间,认真回答道:“虽然我最后一个到,但约定的时间还未过去,所以我不算迟到。”
但他林见钟离眉头微皱,顿感无趣道:“算了,是我说错了话。”
婼西奴打开上次施加的封印,道:“进去吧。”
钟离点点头,跟着进去。
来到神树底下,婼西奴看向但他林道:“昨天交给你的阵法,可能够原样施展?”
但他林道:“笑话,你给我的阵图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复原出来还是轻轻松松的。”
婼西奴又看向钟离,道:“你呢?”
钟离道:“我会。”
婼西奴最后望向元老们,仔细嘱咐了几项事宜,然后手指捏咒唤出一股淡青色的神力将自己、钟离、但他林包裹住。
法正与众元老齐声跪拜道:“请神尊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婼西奴满意地点点头,带着钟离、但他林迅速沉入神树的身体里。
神树里面充满了苍白色的液体,在婼西奴带人进入的那一刹那,突然沸腾起来,变成一只巨掌要把他们推出去。
婼西奴见钟离与但他林都在暗聚神力,忙阻止道:“慢着,这是神树感觉到有异物,在本能地排斥我们,千万别出手,否则排斥的力度将会更强。”
钟离与但他林这才作罢,但巨掌不肯作罢,狠狠拍在神罩上,又惊起几道浪涛变成巨掌。
婼西奴再次捏咒,手印如蝶飞舞,散出阵阵幻光,抚平苍白浪涛。
随着继续深入,神树里的颜色也不再单一,开始出现黑色的怨气、血色的杀气、灰色的遗憾、红色的无憾、黄色的欲望……,它们混在一起不分彼此,却又界限分明。
但他林兴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欲海吗?以前只以为是你们编的,没成想还真有这个地方。”
婼西奴提醒道:“是的,前面就是无欲海了,也就是世界树处理死灵的地方,在这里千万不能动念,否则就会与无欲海中的万千死灵产生感应,到那时候,你们将沉沦在无欲海中成为世界树的养分,即使是吾也无法唤醒你们。”
钟离道:“明白。”
婼西奴再次捏上几个手印,加强神罩的厚度,随后闭眼向下俯冲去。
钟离与但他林也都闭上眼睛,进入一种特殊的无欲无念的状态中。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越来越热,即使有神罩隔绝,也能感受到灼热。
忽然间,神罩没有任何预料地加速坠下,同时,一股灼热的气息呼在了他们脸上。
婼西奴睁开眼,见是地心的岩浆冲刷在神罩上,便撤去神罩,道:“到了。”
钟离随后睁开眼,扫视了一眼地心的世界。
这是一片活着的岩浆海,岩浆的每一次的翻腾都像是一次呼吸、一次心跳,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但他林泡在岩浆里对婼西奴抱怨道:“你的神木清风罩怎么不隔热,害得我衣服烧没了。”
他不仅衣服没了,就连人皮也被岩浆融掉,只剩一身光溜溜的铁皮,但也烧得通红。
婼西奴浅笑道:“你就当是吾故意的吧。”
但他林气道:“要不要这么缺德。”
钟离踩在岩浆上,道:“开始吧。”
婼西奴点点头,飘到神树根系上面,道:“神树的根系所指的方向就是只存在于过去的混沌了。”
神树往下的根系也泡在岩浆上,但从下往上看,又看不到神树的根系泡在岩浆里,只能看到神树的根系在岩浆上方半厘的位置凭空钻出来,可那个位置的空间里根本没有神树根系的影子。
但他林忍不住道:“妙啊,这样的话,世界树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任何一位神明都无法找到世界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