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赵衍手中的剑打向飞箭，第一支飞箭贴着她的面颊擦了过去，扎实地钉在马车上。
他扭转剑锋，第二支飞箭也被劈了出去。
黎昭昭的瞳孔中倒映着第三支飞箭，速度快得令她来不及闭上眼睛。
赵衍的短剑只够从第三支箭羽上轻轻擦过，缓冲了些许力道，第三支还是朝黎昭昭飞了过去。
她的眼睛似乎保不住了。
“大人！”
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
漆黑的夜里陡然刮过一阵疾风，夹着衣袍荡起的猎猎声响，不知从哪儿罩下一大片黑影，黎昭昭还睁大着双眼，猛地看到那黑影之中扑出一张人面。
顷刻间，所有火光都映亮在那张人面上。
那是一张何其华美的面庞，明明带了血腥戾气，却令人觉得那眼尾勾起的点点笑意如同午夜时分盛开的莲花，浑然如妖。
大……大美人？
只见这人自马背上冲下来，一剑削断了箭头，又顺带着，一剑打开了赵衍手中的短剑，击得他退后几步。
赵衍稳稳停住，面无表情。
黎昭昭回过魂，发现自个儿毫发无伤。
“对不住了，世子。”
姬如晦直起腰身，似有若无地笑着，慢腾腾道了歉意：“为了救你这小侄女，没能收住手。”
末了收好剑，又添了一句：“世子便是不上战场，也该换把趁手的废铁才是。”
他居然说那个少年的短剑是废铁。
看来这个人比那个蓝眼睛的少年还要厉害啊！
黎昭昭一时不知道该先谢谁，权衡了一番利弊后，觉得蓝眼少年太冷了，还是面前这个长得美的大人物看着比较好说话，一直在笑。
于是走过去。
“大美人！”
她用自己那两只扒过灰的爪子抓住姬如晦手，情真意切道：“谢谢你救了我！你人美心又好，你真是菩萨娘娘投胎的！”
她真诚地抬起头，却见姬如晦黑了脸。
黎昭昭察觉不妙，但还是打着哈哈道：“总之、总之就是谢谢你啦大美人！”
赵衍收剑回鞘，闻言侧目看了看黎昭昭，眼眸有些许波动。
“不必谢我，只是——”
姬如晦看似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突然反手扣住黎昭昭抓着他的两只爪子，猛地将她整个人拎起来吊在半空里，俯身道：“你这个丫头片子再敢这样叫我，我就先将你这两只爪子废了，再拔了你的舌头！”
他掌心粗粝的厚茧硌黎昭昭有点疼，黎昭昭万万没想到他是个更凶的，立刻失悔蹬着脚后退：“你干嘛啊！我就是想谢谢你，你抓着我干什么……”
她喊一旁的赵衍：“小叔叔救我！小叔叔快救我！”
“他要拔我舌头！”
陆续有守卫上前向少年禀报复命，赵衍看也没看她，一心只顾着收拾残局。
见他不管自己，黎昭昭也没了办法，自己还被姬如晦吊在半空中：“他、他只是没听到而已，我跟他很熟，我们是亲戚，他是我小叔叔，你要是欺负我他会为我出头的！”
“哦？”
姬如晦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这个小叔叔，叫做什么名字？”
逆流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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