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那个年头的人照比现在,还算是比较本分,做事都不高调。但总有那么一两户,就像一个班上的唯一两个捣蛋的差生似得,一直都不安分,三天两头就有事儿。”

眼前的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我懵懵懂懂中嘬一口力克,双眼有些朦胧,眼眶里满是因为过度劳累流出的泪水,我看不清是谁在跟我说话,不知此人是谁。自离开就把开始,因为生物钟过分紊乱,加上没睡足觉和酒精中毒严重,瞌睡的厉害,现在眼看又过了中午十二点,中午吃过饭总想睡上一觉,实在已经打不精神,脑袋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只是机械的听着。

“她是七、八岁那年跟她妈妈一起嫁到隔壁市的。刚开始一家子过的也挺好,男方也有点积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那家子的笑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经常能听到她们那层楼里哭闹打骂的声音。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是颜馨梅的后爸做生意陪了,赔大了。还是被一个自认是生死交的哥们给骗了,这一打击心灰意冷,每天酗酒度日。经常能听见她们家门后面,喊什么‘你们是不是也看不起我!?’‘养你们这些臭娘们有什么用!?’之类的话,难听的紧呐,其实这还好,不瞒你说更难听的也有

后来,时间一久,女方受不了这种挨打受气的日子,偷偷跑了,女儿却没带走,留下她一人。那女孩的日子不用说,有个爹还不如没有,后爸只每日给家里带来负担,女孩小小年纪就要外出打工,生活凄苦无比。生活辛苦是一方面,最严重的事,家里缺欠却的紧迫,太需要钱,太着急要钱,女孩开始还只是端盘子送货发传单,没多久就开始开始学着梳妆打扮,进入夜店酒吧,做一些更难以启齿的‘高利润’工作了。不过,这之后没过多久,男的大半夜喝多回家时摔下了桥,那么晚了周遭一个人也没有,淹死在了桥底。她爸死时,她才二十岁出头。”

我用力挤了挤眼睛,看清了面前的南警官,他叹口气“再后来颜馨梅的生活在下坡路上越滑越远,自然而然渐渐就成了我们最后见过的样子了。”

“颜馨梅是她后来跟母亲第二次改嫁出去之后改的名字,她原来叫什么,我也没听说过。”

南警官咕咚咕咚的喝光一杯酒,有些魂不守舍的继续道:“我去过颜馨梅家一次,那是死气沉沉,完全感受不到活力的屋子。就好像房间的主人只是为何活着而活着,根本对未来对幸福不抱有希望一般。”

“唉……世事变迁啊,一家苦了一辈子,现在刚要过上好日子,却说没就没了。”南警官摇摇头,用力揉了揉满是血丝发红的眼睛“行了,你也别在这泡着了,再没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回家去吧。”

我敷衍了事的点点头,南警官起身跟我说了算拜拜之后走掉了。我看他离开后,再也坚持不住,想赶紧回家睡了一觉,站起来才想起来叫他来是想把云彩的枪交还给他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聊上颜馨梅的案子了,反倒把枪给放了,唉我这脑子,真是不好使了,我敲了敲头回了家。

第二天,1月23日早晨七点左右,手机铃声响起,我猛地在空无一人自己家里惊醒。我头疼不已从从床上爬起来,解锁了手机,原来是刘丰山的电话

“那个……康澹。”

刚拾起手机就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去你们说的工厂搜查的人已经回来了……”

一听到这,我大概猜到刘丰山之后要说什么,果然他话语里深深透着自责的对我说

“实在没有人手,临时组建队伍花了不少时间,又有各种手续……拖了整整一周才行动,要是我早点听你的……”他深吸口气“去的人发现废弃的工厂最近发过一场大火,已经烧的连个渣都不剩了,而……这样废弃的廖无人烟的地方,会突然起火什么的……实在是太可疑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等他们,自己提前先去了……”

刘丰山现在终于意识到我们说的非常可能是事实,意识到很可能是自己的不信任让犯人有机可乘销毁证据,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是最好的”我说“犯人显然对那个地方掌控很强,你自己去的话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证据销毁了也好,这点代价能让警方认真起来的话,也不亏。还是专心调查我们带回来的那家伙的好。”

他又道了声歉,认同道

“恩,我也觉得应该把重点放在那个秃鹫身上。”

然后他沉默良久,哀从中来的问我:“这么说……邢老师果然……?”

“啊,抱歉,他在工厂里牺牲了——你一直管他叫邢老师,他教过你?”

“是啊,怎么做一个警察,怎么做一个正直的刑警……都是邢老师教我的,我原来就是个毛头小子,要没有邢老师……”他吸了吸鼻子“先这样吧,哭什么,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我看看能从秃鹫嘴里问出什么吧,等有什么结果了我再联系你。”

我道了声节哀顺变挂了电话,简单洗漱过,自己对着镜子换过手臂上的伤药,拆下了已经消肿的眼睛上的绷带。我静静的坐在房间中,用大脑重新适应双眼视野的时间整理下思绪,心想果然还是先把手头的枪还回去要紧,便穿上衣服,冲警局去了。

我十分想要联系安登,打开手机时,十几个未接来电,三个是安登的,但工厂的事情像背后灵一样死死勒紧着我的神经,我放松不下来,我恐怕两人见面之后沉重的负面情绪会影响两人的气氛,加上我这半张脸都是伤痕的样子,实在没法见人。自己再脑中挣扎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打给安登的想法。

到了警局,我没有向正门走去,而是绕路走向警局后门,与一般警局不同,溪城中心警局的后门是双开的大门,平常也都是紧锁的,今天照样如此。但我走到门前,拿出钥匙,自然的打开门从后门进了去。

进了后门直接右转,是向下的通道,来到地下一层穿过一条走廊,便是康灵所在的验尸房——这也是为什么警局后面会开着大门的原因。与国内平常尸检都在殡仪馆进行不同,溪城作为全国的刑侦尤其是法医解剖科研中心,有自己的专业设施和场所,也是因此康灵的不少同事经常在外到处跑,参加各类学习或是到大学举行讲座教学等等。

我自来熟的一推门就要进去,却发现门是锁死的。我透过玻璃窗向里面张望,没看到有人。

“康灵,快开门。”

没有动静,里面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我却一点不打算离开,就这么站在门外面,一直等了足足五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康灵,我知道你在里面。”

终于听见康灵泄气的长叹了一声,穿着白大褂的她从一边的角落里走出来,到了玻璃门前,不耐烦的看着我把门打开

“你怎么发现的?”

“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呢。”

“可是……挂在上面不才是我不在的迹象么,我故意放上去的啊……”

“一般来讲是,不过那件上面的口袋有点开线,这件我认得,是你平常一到周三穿的,而今天是星期四,那件该洗了,而且一般这个时间,勤劳的康灵怎么会翘班呢。”

我微微一笑,康灵对着我切了一声。

“你来干嘛啊——”康灵还没问完,我转过身,拿起她用来记录尸检结果的笔记本翻看起来“啊啊!所以说才不愿意让你过来,每次都到处乱翻!上次的止血钳你来了之后就找不到了,我还得现买了一个!”

“看看你最近有没有经手什么有趣的案子嘛,止血钳谁知道你放哪了。”我耸耸肩。

“你就快点说你要干嘛吧……”

我看也逗她逗得差不多了,拿出手枪:“这东西我该找谁?”

康灵眉头微蹙:“警备点三把左轮。平常老是来警局偷东西偷资料就算了,你居然这次把枪都偷走了?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我可能那么傻么偷枪,这是殉职的警察身上拿的,替死者还回来。”

康灵仔细一打量我脸上的伤,小声道“不知道又惹上了什么麻烦,真是……”接着她严肃了些,说“那直接去楼上随便找个人不就好了,来我这绕个弯干嘛。”

“我都好几年没上楼上了,没个认识人,枪拿在手里瓜田李下的怕解释不清嘛。”

“你最近不是接个案子么,接触的人呢?”

“说得上话的四个人,死了两个,还有两个精神不太稳定。”

“……”

康灵唉了一声,说了算难以置信,然后告诉我说去找管的老李,就说是她让我去的,老李不会问太多。我点点头,心想特意找个借口来看她一眼看的也差不多了,姑且就走罢。于是离开上了三楼,仓就在这一层。

警署的仓,同时管理物证和警备,两个房间紧挨着,一个物体同时具有两个名目的时候也出现过,不过往往就是在令人泪下的事件发生的时候了。我找到这个老李,没做任何解释,提了康灵的名字,他问尸体旁捡到的,我便顺着他说是,他问是什么案子,我边说不清楚,于是他让我在签到本上记下我的名字,和上缴物品,他把手枪用封口塑料袋装好,贴上未知标识的标签、写上日期,放进了物证篮子里。

我拿起物证签到本上一看,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大概一周前,云彩上缴过一件证据,后面的案件标识,就是颜馨梅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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