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这话一定是嘱咐他的,好歹这小子还念着他的身体,周夫子告退了,信件留在了李盈的桌上。
周夫子走后,李盈匆匆扫了一眼信件,便看到了早睡二字,莫名的情绪泛起,她想起了那一日的纸条,直觉告诉李盈,这似乎是某人的刻意为之。
他知道周夫子会将信件内容告知自己,也料到自己再相信周夫子周夫子也会把他的信件留下,李盈再信任周夫子也会看一眼这封信,一切的一切他似乎都料到了。
千里之外,他似乎洞悉了她的一切行径。这样的感觉让李盈觉得烦闷,她的睡意没了,倦意却更浓了。
一声猫叫,让她一惊。
是好久不见的小黑。
“小黑,许久不见,你去哪儿了?”李盈温言问道,她顺手就抱起了桌上的黑猫,黑猫温顺地躺在她的怀中,任凭她撸着它的毛发。
如果小黑能口吐人言,它一定会向李盈控诉,控诉应离把它锁在识海,控诉他不让它出摘星楼,更不允许它接近李盈。
若不是今日应离似乎要做些什么,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识海中的屏障也弱了许多,小黑才得以走出摘星楼,见到李盈。
它内心不满,想到了应离这几日同李盈的接触,它心内了然,不过是想着自己可以见到她,接近她,便不需要它了,所以拘着它不让它出现在李盈的眼前。
应离此人,就是这样的阴险狡诈。
阴险狡诈的应离此刻手中莹莹微光闪烁,他感受到了周身一阵阵的温柔抚摸,立刻他便知道了这触感的始作俑者,他知道这双轻抚着,带给他难言情愫的手是谁的,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黑猫逃了出去,头一件事或者说它唯一的事,就是去找李盈。他不知道李盈给它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也不知道自己又是被什么影响了心智。
黑猫是他的恶念欲念化身,通感其实应离随时可以消除对自己的影响,可应离从未想过,他是真的连想都没想过。即使自己浑身都陷入了莫名的情潮,白皙的耳垂脸颊都染上了绯色,他也没有一刻想着去逃避。
欲望生于自己的身躯,哪怕将欲望和邪念幻化成形,应离仍旧会被李盈的动作轻易调动,陌生又熟悉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他感受着脑海中身体内的不自然,无奈地垂下了手。
此刻,他面前摆在桌上的是李盈的吉服,应离还在为他身体异样的始作俑者改着衣服。那日说好的,他在用师父传授的秘法为她的吉服进行改造,一边还摆着些针线活计,术法顾及不到的地方,应离会捻起针线摆平。深夜里,尊贵的国师大人在为了她的吉服穿针引线。
而此时的李盈在寝宫内拥着黑猫入眠,黑猫忍不住舔了舔她的脸颊,李盈没忍住躲了躲,却也没生气,她点了点黑猫的鼻头,说道,“小黑,不许这样呐。”
小黑委屈地喵了一声,软绵绵的,如果应离就在边上,大约会赏小黑一个完美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