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旧事 (第1/2页)
“找你的那把刀？”
李盈的身躯在听到这一声后，一瞬间放松而后陷入了更莫名的紧张之中，她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向后，尤其是自己的脚踝处。
这样的暗并不能阻拦沈渡的目光，她的小动作落在沈渡眼里，他嗤笑了一声，缓缓走近。
“摄政王深夜不请自来，是为何故？”
小皇帝在强装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在寂静的夜里在沈渡的耳边那样清晰，他终于走到了床边，黑夜之中他几乎可以听到小皇帝突然急促的呼吸声，她在害怕他的靠近。
这并不该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沈渡想道，小皇帝怕他，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臣，思及国事，夜不能寐。”沈渡淡淡说道，“故深夜求见陛下，想来陛下定能体恤臣的心思。”
李盈倒是很不想体恤， 可又能如何？
他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一边离她更近，李盈退无可退，夜色深沉让她看不到他的神色与细微动作，只有窸窣的声音让她大约能知晓，沈渡在靠近。
只隔着一层薄若无物的纱幔，他们只隔着这一层随时可以被掀开的屏障，沈渡顿了顿，窸窣的声音便也消失，李盈短暂地愣了一霎，而后，脚踝上微热的触感让她一惊。
隔着细软纱幔，有人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便要挣扎，可沈渡的动作更快，她被拉到了床边，身上的被子也歪到了一边。
“放肆！”李盈低声怒道，她此刻离沈渡很近，那人温热的鼻息洒落在她的脖颈处，却让她不寒而栗。
顷刻间她想到了今日白天在房的境况，他们身份倒置，此刻她成了慌张失措，想要落荒而逃的人。
李盈以为这就是沈渡的目的。
隔着一层纱幔沈渡拥住了她，他不清楚自己深夜来此，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摄政王府的灯火太亮，让他无法安眠，他的确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了，至于他的心里想的是国事，还是君臣，那就未可知了。
“陛下，幼时雷雨天，臣便是这样哄着陛下安睡的。陛下忘了？”
此话一出，李盈怔住了。久远的记忆被唤醒，她想到了很多。
那时候李盈年幼，并不知晓为什么自己的父皇不见了，死亡对于年幼的小公主来说还是太过陌生，朝纲不稳，沈渡常居宫内，宫内只剩这俩算是主子，李盈便时常在他身侧。
幼年的李盈是很乖的，总是稚嫩地管沈渡喊哥哥，无人敢向她陈情，告诉她那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懵懂地度过的那几年里，沈渡待她大概也是好的。
父皇不见了，曾经围绕在身边的宫人也只剩下老太监一人，换了新的宫人来照顾她，可小李盈也不是全然没觉察有异的。
小孩子总是会害怕些东西，小李盈便害怕打雷声，每到雷雨天她总是坐在床上低声哭泣，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似乎知道，她失去了什么。
自从入宫弑君的那一晚开始，沈渡未有一日好眠，小孩子的哭声带着克制，是小羊羔似的呜咽声，可沈渡还是听见了。
他走到李盈居住的房间门口，老太监跪在他面前，不敢让他进去。
沈渡皱着眉将他一脚踹开，他推开门，看见自己安排的宫女在一边好眠，李盈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是在哭。
“哥哥？”李盈问道，窗户被狂风刮开，雨水顺着风刮到了沈渡的脸颊之上，是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