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老姑母身旁安插人?
还得机灵乖巧?
他武承嗣可没这么大能耐,至于得到姑母身旁侍女帮助,他可不是他二弟“风流王爷”武三思,能将上官婉儿也骑在马下,虽说赢得侍女帮助不单靠模样俊俏(看他这磕碜模样),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张兄,这恐怕暂时不行!”武承嗣苦笑,他当然想知道他姑母的一举一动来推测其心意变化,可这?
“我知道。”张嘉福也理解武承嗣苦衷,“所以,我们要走另一条路!”
看着武承嗣那期待眼神,张嘉福一字一顿道:“那就是,利用老百姓的呼声,来提高魏王你的声望,让我们的皇帝陛下知道,你魏王在百姓中的地位!”
“张兄,你是说?”武承嗣隐隐猜出了,不由暗暗佩服起张嘉福来!
“不错,是大请愿,去年王爷与傅游艺发起的民众大请愿就非常成功吗,数千人高举着万人签名‘劝进’请愿,那场面,张某至今想起来还觉热血沸腾,有句话说的不是什么民贵君轻,这本身就是民意呀!”
“咱们可以再来次大请愿,比去年那次还可以再大些,不过,这次不是劝进了,而是‘立嗣’,立魏王你为太子,想想,成千上万人高呼‘魏王当为太子’的场面,这,民意如此,而民意,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天意,天意难违呀!魏王,你说陛下看到这会如何呢?”
魏王!太子!民意!天意!
好美妙呀!此时,武承嗣仿佛看到了他的老姑母满脸欢笑地宣布他为大周太子,强忍着拍大腿举动,声音颤抖道:“好啊,好啊!张大人,快说!快说!”
放下筷子,张嘉福接着道:“另一个,就是如何让陛下对皇嗣更加失望,甚至绝望?”
“这件事儿急不来,首先,在东宫得有魏王你眼线,随时知道皇嗣动向,而且,得有肃政台的人配合,对了,魏王你不是和御史中丞来俊臣关系不错嘛,他正合适,只要抓住皇嗣丝毫不轨行为,以陛下疑心,便能置其死地。”
“现在,魏王你主要着手的有三件事:一,筹备民众请愿;二,宫内安插耳目;三,与来俊臣密商,罗织皇嗣罪名。若这三件事能够功成,魏王,你便是太子了!”
说着,张嘉福举起那许久未动杯中酒,仰首尽饮!
“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武承嗣激动地站了起来,两步过去,一把抓住了张嘉福的手,眼中含着激动的泪水,“好啊,好啊!张兄果然名不虚传,承嗣今得张兄,大事何愁不就,若上苍护佑,日后荣登大宝,张兄必为我左右宰相,我武承嗣今日相许,发誓决不食言。”
“张某必肝脑涂地以报魏王!”
举杯共饮!酒香弥散!
酒不醉人人自醉,直至日落西山,二人才相顾离去。
野心侵蚀了理智,黑暗在光明下弥漫,杀人的魔王在血海中撕扯着尸体猖狂大笑,善良的人儿抱膝蹲着瑟瑟发抖!
十月初八,云来酒肆。
下朝后,武承嗣便早早在此等候,他那位神机谋士张嘉福可说了,今天要给他带一人儿来看看,一个适合发动大请愿的人,他问是谁,张嘉福那家伙装神秘没说。
“李家小儿,与我争,呵呵!我武承嗣南面称尊之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倚窗远眺,碧空万里,繁华洛阳,尽收眼底,武承嗣正发着他的宏图壮志,便见张嘉福领着一面白中年男子来到。
“王爷久等了啊!来!庆之,快见过王爷。王爷,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最合适发动大请愿之人——神都王庆之。”张嘉福相互介绍着。
王庆之赶忙拱手拜见,“小人王庆之见过王爷。”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左相魏王武承嗣,他一个神都小混混怎能不恭敬!
直至看着王庆之深深拜下,武承嗣老鼠眼满意一挑,这才赶忙豪爽摆手道:“哎,庆之呀,你我何必多礼,来,来,快坐。张兄,咱俩就不客套了,坐下边吃边说。”
酒三巡,菜五味。
武懿宗道:“庆之现在在哪里做事呀?”他倒要看看这人能不能用,可不可用!
王庆之赶忙道:“回王爷,小人整日无所事事、混迹神都,只凭这张好嘴结交些朋友罢了!”在武承嗣这等大人物面前,他既要说的谦逊,又要点明自己长处,你魏王不是想发动大请愿吗,老子口才好,正合适。
微微赞许点头,张嘉福补充道:“王爷可别小看庆之啊,整个神都,庆之认识的人有一半,认识庆之的也有一半,铁嘴辩士王庆之的大名,在神都,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
小眼睛仔细瞅着,武承嗣感兴趣道:“哦,你就是铁嘴辩士?”他听手下说起过。
“正是小人。”
“我准备让你发一次大请愿,你行吗?”
素白面容一紧,“王爷放心!”
“好,那咱们仔细说说,我全力助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他武承嗣的行事准则。
接着,魏王武承嗣、凤阁舍人张嘉福、铁嘴辩士王庆之三人便详细商讨谋划了一下情愿的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