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辛玥查完房,与同事交完班,准备开车回家,到了停车场才想起自己没开车来。
返回电梯时遇到了石娇,她刚换了新车,正新鲜得很,拉着辛玥上车,要送她回家。
石娇说:“今天真是惊险,一天之内你救了他两次,等他出院必须要好好谢谢你。”
辛玥笑笑,自我调侃:“不会到时候摆一桌鸿门宴吧!”
“他敢!”
辛玥单手撑着额,从车窗往外看去。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快,一路的霓虹灯和路灯让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芒,每个人都奔赴在各自回家的路上,谁又能知道这条路,很多人是回不去了,很多人也等不到了。
闭上眼睛,她眼前浮现了傅宏臣那天心如死灰的神色。
他竟然真的不是李婆婆的孙子?如果不是,他会是谁?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李婆婆家?
那么真正的阿炎当初到底犯了什么事导致他多年不敢回家,李婆婆见到福朝阳竟如此紧张。
但昨日看福朝阳对阿炎的态度,又不似有什么纠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辛玥看到马路对面一片老旧楼房群因市政工程完全把进自家小区的路给堵住,让石娇在前面路口放自己下来即可。
辛玥拿齐东西下车,对石娇挥挥手,看着她的车没入车流之后,才过了马路,慢慢往家走。
夜里的风很冷,辛玥下意识地把身上半敞开的大衣裹紧,缩着脖子避风,越往里走,吵得人头疼的机器砸地面的声音就越远。
四下虽黑洞洞的,但眼睛适应了黑夜,自然光反而能看得更远。不知道这段路种的是什么树种,已经是深冬,两旁的树还挺茂盛,即便是满月的月光也只能从树缝之间投下来,树枝被寒风吹得偶尔索索落下几片枯黄的落叶
辛玥挑这里下车,是因为这个点,这条捷径小路,行人没几个,适合她放空自己。
这两天工作实在太忙,突然到来的信息量也很大,大到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性。
“喵!”
正当她还想关联性,从黑暗里窜出一只野猫,吓得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躲闪。
猫这个高冷的物种,于她而言没有最怕,只有更怕。
就这么一躲,一退的动作,恰好就这么惊异地让她看到了一双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
凌厉,狠毒,像毒蛇张口露出猩红的信子,显出致命的毒牙。
黑夜,幽静小路,单身女性,身后紧追不舍的奇怪男人…就差一个血光四溅的犯罪现场。
辛玥边跑,边在包里掏手机,还没等她拿出手机求救,口鼻就被人从后面捂住,氟硝西泮浓烈的味道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经,让她的神识渐渐麻木,最后一切都变迷离不清。
昏迷之前,她听到阴寒的嗓音在耳边吹气:“女人,你不该坏我的好事。”
风过无痕,月亮无声地照着大地,树影随之摇曳,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惊心的危险,远离居民区的深幽巷子里隐藏着一间平瓦房,在黑暗里掩盖罪恶的面目,昏暗的灯光阴冷地洒在几乎全密封的屋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玥悠悠转醒,确切来说她是被冻醒的,入眼的是一个简陋的平房,离她不远处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椅背上挂着她的背包,一个裹着棉袄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在椅子上坐下,他头顶瓦数不高的吊灯照得他地中海的脑袋发光发亮。
她的嘴巴被胶带封住,身子被绑在椅子上,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