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和越泽汇合后便径直去了地牢里,却不知道在他走后那一刻,“李言笑”悄然而至,叩响了钟粹宫的大门。
“吉祥姑姑,我是赵晏的朋友,有要紧事和德妃娘娘说。可不可以麻烦您通报一声?”
吉祥正为着德妃一事着急,没想到“李言笑”及时地找上了门。
她边引着她走进内殿,边和她吐着苦水:“李姑娘,我们娘娘中了蛊毒你是知道的,本来身子就不好,更加雪上加霜。而太医院里的人也一直叫不动,真的要快没办法了。幸好你来了,你医术高明,能不能为我们娘娘诊治诊治?”
“李言笑”似听非听地接应着,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敷衍已经是她最大的耐心了。
走进殿后,她才看见了床榻之上的德妃,紧闭着双眼,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昏迷。不过不论怎么样,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吉祥姑姑,你说得这一切我都已经知晓。今日就是二殿下派我来的,接下来我会和德妃娘娘细谈,可以吗?”
她委婉地想让这个婢女识相一些,主动离开。
吉祥愣了一下,她从来都陪在德妃娘娘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半步,就是之前她和德妃见面的时候她也是在一旁侍候着,怎么这次就要避开她呢?
她看出了她的疑惑,又补充道:“吉祥姑姑请不要多想,晚辈知道你们之前主仆情深,只是如若要我医治,还是最好摒弃左右,让我完成二殿下的交代后,我便立即请您进来。如何?”
这么一说,吉祥也觉得有理,替她们关上了门。于是殿里,只剩下了“李言笑”和德妃。
她并不打算将她喊醒,只一声不吭地坐在了她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虽然缠绵病榻,但是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美人胚子,若非如此,她母族无人,势单力薄,又怎么会入了皇上的眼,还能顺利地生下一个皇子,可见还是有些资本。
杀了她又觉得有些可惜,她不禁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她瘦削的面庞。但是下一秒,就蓦地与她对视,二人都有些尴尬。
她赶忙收回手,依旧恭敬地行礼问安:“德妃娘娘,晚辈逾矩了。”
德妃倒是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看到她再次到来十分欣喜,直拉起她的手:“快起来,我怎么会怪你。你不知道看到你来,我有多高兴。自上次一别,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了。”
她默默地听着她回忆着点点滴滴,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小狐狸。借着赵晏这个由头,办事也是真的方便。
“是吗?德妃娘娘好记性。前些日子,他们前往太庙祈福,我同他一起前往。只是却发生了些许不妙的事情。”
她皱着眉头,装作为难地低垂着脑袋。
德妃一听此话,也顿时警铃大作,赶忙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晏儿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时情急,气都没顺过来,直咳嗽,本就苍白的脸上,却被气憋得通红。
“德妃娘娘请稍安勿躁,听闻您身中蛊毒,身子还未痊愈,你可千万不能激动。”她安抚着德妃,以退为进,“二殿下就是怕这样让你担心,才不愿说的。都怪我多嘴。”
“不,你尽管说。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忧心。之前跟我置气也就罢了,现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
她怎么会怪他呢,她又何尝不怪自己觉悟得太晚,之前一直不赞成他去争斗,去卷入权利的漩涡,总是想着等到他长大后,就能够封府开地,日子便能好过一点。
但是这些年她也算是看出来了,无论如何委曲求全,他们依旧会咄咄逼人,无缘无故的针对陷害,似有似无的排挤和敬而远之,不断蚕食着她的心,后来干脆闭门不出,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纷争,即使再艰难,也能安心地活下去。
但是她错了,慢慢地,他长大了,不知怎么有一日回来后,他便性情大变,与她爆发了最为严重的一次争执后,就负气离开了钟粹宫,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一直在后悔那一日,是不是自己再顺着他一些,再多理解他一些,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结局了。
“李言笑”看着她这副样子十分满意,于是装作一副为难却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德妃娘娘,我虽不知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晚辈觉得应该将此事告知您。太庙祈福期间,有一位了无大师给众位皇子公主批命占卜,算出二殿下的命格与皇上相冲,颇有冲龙之象”
她故意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对于攻心她很有一套,依照她刚才的观察,此人就算不用自己动手,也活不了几日了。
现在只需要再加一点,推一把就能让其万劫不复。
果不其然,她立刻痛苦地皱起了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在不停加重。
“什么?!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那个大师一派胡言!皇上怎么说的?”
她一把拉住“李言笑”,仿佛是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眼巴巴地望着她,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丝有关赵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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