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钟响打破了李武计划。
因为那是记名弟子都熟悉的讲经阁召集钟,意味着不定时的讲经阁讲法要开始了。
可能是修道之人对凡人的淡漠,讲经阁讲法一年之中也只有寥寥几次,时间不定。况且近来突破化灵境的弟子不少,本次讲法必然涉及化灵境之上境界的修炼,不容错过。
召集钟响九次,九次之后不能进入。
李武收拾好东西,出门时恰好遇见其余三人,几人往讲经阁匆匆而去。
将近半个时辰,几人终于来到讲经阁。讲经阁虽名为阁,其实是一间硕大院落,足以容纳几百人。院落铺满青石板,最里边一方玉台便是讲法之处,听法弟子于院中或立或站。
此时讲法并未开始,玉台上空无一人,台下倒是三三两两聚集了记名弟子数十人。
李武运起化灵决,感知到院落里的灵气在有规律地向院中数个点汇聚。心想果然有不少突破化灵之人,其中靠前几个位置灵气波动颇大,修为可能并不止化灵境,应是本届记名弟子中的天才弟子。
来了如此多突破化灵境的记名弟子,果如李武猜想,本次讲法会有些不同收获。
“哈哈,占兄,许久不见……”
一声醇厚声音响起,远处三名记名弟子向李武几人走来。当先一人身材壮硕,面容和煦,带欣喜状。
来人走到近前,语气热络:“占兄,记名弟子数年,未曾相聚几次,我俩之间却是生分了不少。”
占天星脸上倨傲褪去少许,但心里十分受用,道;“侯兄,数年不见,你却是又壮硕了不少。”
来人又转头看着李武几人,自来熟道:“占兄,这几位想来是占兄好友,就不引荐一番?”
“哼!”
占天星哼了一声,但还是为几人简单做了引荐。
“这位是兖州侯应雄侯兄。”
“这几位是在下同院李武、王小二,徐……述。”
占天星本家兖州,此人确是占天星同乡。大家族之人与李武、王小二一类不同,同县之人才勉强有些同乡之情。大家族之人能力远大,见多识广,一州之人也能攀个同乡以做交往。
几人稍作客套。
此时王小二却是热络了起来:“侯兄兖州之人,我与李武青州之人。相距如此之近,也算得半个同乡。恰占兄与李兄早几日突破化灵境,日后可要多做亲近才是。”
听闻此言的侯应雄眼前一亮,对李武与王小二热络了不少。
“哦~此远乡修道之地,竟还能遇见几位乡邻之人,真是令人喜不自禁啊。”
此处不怪王小二顺杆子爬,其实他心中跟明镜似的。以占天星本家能力,相处之人少有贫贱。如今占天星突破化灵境,还能让他好颜相待只人,必有不凡之处。
“当~”
最后一声钟响结束,院门自行合上。台下众人纷纷停下动作,屏气凝神等待。
不过几个呼吸间,一道流光从空中落下。玉台上现出一位青衣男子,约莫而立之年,胸前密密麻麻全是月纹。周遭一把飞剑盘旋来去,下一瞬又不见踪影,也不知被收到了何处。
“见过师兄。”众人拱手行礼。
男子挥挥手,在玉台盘膝坐下。
“尔等有何疑惑,尽可说来。”
讲经阁讲法并不只限于功法修炼,凡修炼之事皆可涉及。因人数众多,需众人提问,讲法师兄觉得尚可,才会进行解答。
此时一个身影抢先站起,拱手问道:“师兄,我已突破化灵境,不知修道可得长生否?”
“何为长生?寿一百,五百还是千年?吾修道至今未闻有长生者。修道之人以地寿为寿数,何为地寿,地寿者,不经病痛灾劫,必所能达的寿数。化灵境地寿百年,入道一境增地寿二十。修道九境,除一境外,每破境增地寿一甲子。至于长生与否,凭各人心中评判。”
男子顿了一顿,却没有多言。道:“下一问。”
前排响起一道清脆女声:“师兄。我入化灵境遭遇惘境,虽破开惘境,却至今不知惘境为何?今后修行破境是否必然遭遇惘境?”
王小二探探头,人影憧憧,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女院弟子本就少于男院弟子,对于男院弟子是稀罕物。记名数年时间见之寥寥,此刻又基本聚集在靠前位置,让人不得不心生好奇。
“惘境是修道者道心引动天地之力而成,惘境只如幻境,并无直接杀伐之力。如果被惘境所迷,也只是神魂受损萎靡几日,故而千万不能有畏惧之心。一旦畏惧之心起,惘境就将化为心境上的枷锁,愈发难以堪破。
“只要恪守道心,不被执念蒙蔽,看破惘境就可无碍。惘境三境之下破境之时方才出现,三境之上再无惘境。具体之事,可往藏经阁查阅。”
此时李武正要起身,却被前排一人抢先,不过却问出了自身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