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罚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这片遭受摧残的森林哀悼。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这片狼藉的景象。
兽潮前进的脚步是城门方向,看来,她还是换条路的好。
她拿出飞行法宝,放入灵石,启动。
含宁桉操控着飞毯,朝着隔壁的临城飞去。
毯子飞得低,速度快,在森林里十分合适。
主要怕飞高了被飞行妖兽发现,然后吸引到火力就不好了。
飞了两天,左拐右拐的,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又又倒霉的找不着或者是找错路时,终于到了临城。
一入城门,耳边吵吵嚷嚷的都是万遇城遭遇兽潮的事。
含宁桉还没走到饭馆,就听了好几个版本,也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正好有天剑宗的长老在遇兽森林,那场低阶妖兽们组成的兽潮没有造成过多的人员损失。
但那长老为什么会在就不知道具体原因了。
有的说是天空打雷,天降意象,森林里有宝贝出世,所以天剑宗的长老才会出现,还有的说是有人渡劫,有大能打架,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含宁桉是一个也不信。
嗯哼,她就是从森林里出来的,森林里发生这么大些事她还能不知道?
找了家客栈,精致的洗漱一番,她终于吃上了这些天来的第一顿好饭,睡上了一顿好觉。
她在这里睡得香甜,远在万剑宗的掌门却心事重重。
在那气势恢宏的大殿中,掌门端坐在椅子上,神情肃穆,不怒自威。他的下首坐着两位长老,皆是一脸正色。而在三人中间,站着两个裹着厚重被子的弟子,他们的面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忠岩和李予苼。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未从之前的经历中完全恢复过来。
掌门开口说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黄忠岩和李予苼对视一眼,然后由李予苼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们两个去森林做任务,……那个妖兽形似鳄鱼,修为高超,会冰系法术,攻击时用的冰刺,温度极低,不出数秒周围的空气都会起霜……”实在是太恐怖了,说着,李予苼的脸色不禁又苍白几分。
“被冻住之后我就渐渐失去了意识,事情就是这样了。”比起另外两人死的那么仓促,李予苼十分庆幸自己还活着,有些劫后余生的看了眼两位长老,甚是感激。
黄忠岩见李予苼说完,三位大佬都思索着也不讲话,生怕三人不满自己两人没实力,所以故意夸大其词,他赶紧开口道,“是的是的,那妖兽极其厉害,而且那鳄鱼形妖兽绝对是上没有的,我们四人都闻所未闻。”
还在想着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高阶妖兽的三人一愣,对视一眼。
“四人?”坐在右首位上的玉长老轻声开口询问,她葱白的指尖绕过垂在胸前的头发,一双好看的眸子看向两人,神情冷冽,让人不敢直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长老和掌门同时看向她,毕竟她救的人,她去的现场,她最清楚。
黄忠岩被她注视着,心尖直颤,他缩了缩脑袋,装鹌鹑。
这种漏风头的事还是交给他的好兄弟吧。
“嗯?”得不到回答,玉长老有些不耐,她眯了眯眼,压住了脾气。
李予苼一哆嗦,内心泪流满面,把黄忠岩骂了个遍,嘴里一点都不敢耽搁。
他恭敬道:“是的,四人,我们俩个,还有一个壮汉和一名小公子。”
“壮汉修为较高,但是在鳄鱼怪的攻击下不堪一击,会火系法术,小公子大概七八九岁的样子,看着气质非凡,衣着法衣,家里应该挺有钱的。”李予苼转动还没冻坏的脑子,说的仔细,“我们在雾气大起来后就没太注意小公子了,不过我敢肯定,在冰封住时,他肯定还在。”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右首上的女子,他想,这大概就是大家口中那个脾气火爆,冰冰冷冷的捌峰峰主玉长老了吧。
还有坐在掌门左边的玖峰峰主万长老,没想到,这些宗门里传说中的大佬,今天他一下子见到了三个。
李予苼莫名的有点小激动,那点子害怕都少了不少,再想到是这两人把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从鳄鱼怪的嘴底下救回来,他对于他们就只剩下了浓浓的崇拜和敬仰之心。
三人又询问了几句,见问不出更多的消息后,给了俩人一些修复的丹药,就让俩人离开了。
人一离开,玉长老就把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她懒懒散散的斜靠在椅子上,一根手指卷着头发,绕啊绕,全然没有了前面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掌门和万长老对此幕显然是见怪不怪。
“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掌门抚了抚胡子,眉宇间带着忧愁。
“不知道,天罚结束我就赶过去了,那里只剩一堆骨灰和他们俩,不过我仔细看过,那里还有一个人的半截尸身,看大小是个成年男子的,至于他们口中的那个小公子,我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提起正事,玉长老也不含糊,“旁边那个湖我也下去看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飞到空中检查了一下,以湖为中心,向外扩展百米,那一片地似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有类似阵法的痕迹,很新奇。”
说完,她沉思两秒,抬头,直言不讳:“我不认识。”
闻言,掌门摸胡子的手一顿,和万长老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要知道,玉长老的阵法数一数二,居然连她都不认识……
“虽然我不认识,但能看得出来,这大概是个能隐匿并且阻止妖兽出去和阻止人闯进来的一个很厉害的阵。”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玉长老的眼睛都是亮的。
“阻止……”万长老说着这两个字,“看来,这布阵之人要么是杀不死这妖兽,怕他害人,要么是不想杀死这妖兽,但也不想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