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宏臣的观念始终与他们背道而驰,一次又一次地用武力解决这些阴暗纠纷。
她甚至突然庆幸自己被讹诈那次,他不在身边,否则被福朝阳这种铁面无私的警察抓到,绝对逃不掉。
苏航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扭过身子,一把抓过辛玥的身子,想要仔细检查,却看见她眼底浮起的泪光,顿时愣住了,一下子紧张了:“你别哭啊,我…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双手在口袋里翻了又翻,在车里四处搜索,嘴里喃喃道:“纸巾盒放哪儿了。”
从小辛玥一哭,苏航就六神无主,手足无措,那个时候只有严冬出马才能搞得定,这些年辛玥很少哭,确切说是很少在他面前哭,今天突然落泪让他又是一慌。
辛玥知道自己吓到自家哥哥了,赶忙把眼泪擦了,轻轻笑了起来:“我没事,眼睛吹了风,跟你没关系!而且这件事你也没错,是他不知好歹。”
“好了,不说他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的实验已经成功了,报告这两天就会寄出去,周末实验室有庆功宴,你来参加。”
“好!”
苏航看着眼眶红红,却笑得甜甜的辛玥,抬手,指腹擦掉遗留在她脸上的泪珠,宠爱地轻轻捏捏她肉嘟嘟的脸颊。
“有什么委屈跟哥说,哥帮你出气。”
“好!”
“除了好字,辛玥再说不出多余的字,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再次落下泪来。
验血室和输液室永远是急诊室分贝最高的地方,还不能忍受疼痛的孩子们见到医生的白大褂,护士的针筒就会立刻反射性的哭闹。
经过输液室时,看到这里的小患者们一个比一个能哭,哭声几乎都要震破急诊室天花板,辛玥两条秀眉抖了又抖,表情极为精彩。
当然这只是冰山一角,门诊儿科比这儿夸张。辛玥虽然在儿科实习的时间不长,但深有体会,门诊儿科绝对是巅峰。
每一个带孩子来看病的家庭或两两成对,或三五一群,因而儿科门诊有时比春运候车室还拥挤。
家长们惟恐对孩子照顾不周,总是用最大的温柔和耐性呵护他们小小的生命,但再严密的防护也难免有疏漏。
一个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约莫十岁左右的孩子引起辛玥的注意,她停下脚步,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快步走到他跟前。
孩子突然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吐了,恶心的味道熏得围观的人都倒退连连,捂着口鼻散开。连她的白大褂都沾染了呕吐物。
孩子脸色苍白,额头大汗,呼吸急促,表情也很痛苦。
“听得到我说话吗?”
双手拍着孩子的肩膀确认他意识是否清楚。
但孩子紧闭双眼,捂着肚子,意识不清说话含糊。
辛玥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查看了他的眼球变化,脸色当即大变,拔掉正在输液的针管,抱起孩子飞快地往抢救室冲。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拿着病历和化验单,小跑地跟在她身后,她神色紧张,说话都是抖的:“怎么了?”
“你是他家属?”
“我是他家保姆,他这是怎么了?”
“马上通知他家属!快!”
一进抢救室,医护人员就围了过来,石娇也快步跑过来:“什么情况?”
保姆以为在问她,飞快的回答:“他一回家就说肚子疼想吐,我以为是感冒或者是吃坏肚子了。在家给他吃了药也没见好转,还反复呕吐,他爸妈都不在身边,我害怕出事,就带他来医院,这可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辛玥边解开孩子的外套,边对接手的护士先下了指令:“先给他做个心电图,再抽血化验,切记加心肌酶,快!”
这里话刚落,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