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傅真当初刚进门的时候,还被他忽悠着接下了这劳什子中馈,白天她都忙自己的事儿,晚上舍不得得负起主母责任。
是两人一东一西,中间只隔着条案,这就更让人坐不住了。
看了几页帐,不知怎么的,纸上的字全都变成了大小伙子的眉毛眼睛嘴,傅真看着烦,啪一下把账册合上,环起了双臂。
“喂。”她道。
裴瞻不为所动,继续慢吞吞翻着他的页。
傅真便敲了敲桌子。
对方终于撩起了眼皮:“什么事情?姑姑。”
傅真像是踩着了弹簧,立刻跳了起来。
远处正在收拾铜盆的紫嫣原本听到那声姑姑惊讶的抬起了头,待见傅真已到了裴瞻身边,便抿嘴一笑,仿佛心领神会似的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还贴心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傅真看向旁边,正好对上了一双柔软如月华一般的目光。
她旋即道:“跟你说过了,不要再叫姑姑!”
裴瞻瞄她:“小时候我不肯叫,你心里耿耿于怀到现在。我如今改过自新,你怎么反而不让叫了?”
傅真坐下来:“你心里记着我是长辈就行,用不着挂在嘴上。”
“我要心口如一。”
傅真瞥他一眼,端茶道:“专跟我唱反调?”
裴瞻把双唇抿住,不再说话。
他又不傻,调皮也要有分寸的,再不老实点,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傅真见他闷不吭声又翻起,这才把目光收回来。
余光却瞥见被晚风撩起的他的袍袖,白色的丝袍之下,他麦色的肌肤若隐若现,臂膀胸腹的肌肉起伏连绵,简直宛如广阔无垠的大漠沙丘。
唉。
真无耻。
裴瞻把合上:“我便是故意叫了你两声姑姑,你也不必为此烦恼。毕竟我内心里,是从来没有把你当姑姑的。
“但是你依然要叫我瞻儿,我也不介意。”
裴瞻看到她在旁边,心里就美滋滋的。瞻儿不瞻儿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傅真睨他:“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刚刚想起来,方才敲桌子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傅真伸手提了提他敞开的衣领:“你这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要是不想穿,我帮你脱下来。”
她说着就将他衣领子往下撸。
裴瞻身形微滞,双手立刻压住了衣服!
“怎么了?”傅真挑眉,“该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裴瞻脸颊泛热。
谁跟她欲擒故纵?
他本来赌她纸上谈兵,平日嘴上口花花,但并不会真上手,能够勾引得她多看几眼就很满意了。
哪里会想到她不但上了手,并且扒起他衣服来竟还如此自然自如?
真让人不能淡定!
傅真看着这只烫熟了的虾子,扬着唇,又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还是痛快点,脱吧!”
裴瞻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然后拖来旁边的袍子,老老实实地穿好。
他爷爷的,这局他竟然输了!
傅真一声哼笑,起身大摇大摆走了两步,又回身停到他跟前,弯腰凑近他:“玩不起,今后就好好穿衣服,少整那些没用的!”
裴瞻望着满脸洋洋得意的她,长臂一伸,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扣进了自己怀里:“好,那我就整点有用的!……”
(大家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