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集侍卫,把祠堂包围起来!”
一声令下,四方呼应,王府庞大的侍卫队伍顿时如潮水一般朝着宗庙和祠堂涌上去!
“父王!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披着袍子的杨蘸这时候也匆匆赶到了,脸上戴着慌色,发髻只随意挽着,一看就是才从床上爬起来。
荣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是你把祠堂里的秘密透露给你母亲的?!”
杨蘸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儿子没有……祠堂里的秘密?您,您难道把那些东西,都藏在这里头?!”
荣王没有直接答他的话,却是在穿梭的侍卫群中更加愤怒地喝问他:“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偷走我身上的钥匙来开祠堂的暗柜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杨蘸身子都瘫软了下来,他只是告诉荣王妃,荣王平日独处的时候会去哪里?
他不知道东西藏在这里,更加不知道荣王妃打听这个是为了来寻找这些秘密!
荣王瞪大眼睛望着他,呲牙敛目的狰狞神情,仿佛是要活吃了他!
上晌宋谊突然来邀他前往宋家别院消夏,他就觉得有点意外,宋谊是他一手推上去的,算是他的心腹,所以最近他为什么不出门?宋谊理应是心知肚明的。
他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这样的邀请!荣王直觉就不应该去。
但是荣王妃却又说了那样一番话来劝说他,使他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就成了行。
下晌他在宋家别院里却心神恍惚,什么花鸟虫鱼,琴瑟丝竹,都没心思。晚饭之后他就坐不住了,让人准备了车马回程。
宋谊闻讯之后好说歹说要把他留下来,拉扯的过程中荣王觉得他这副态度不对劲,便施压质问,宋谊架不住,这才招了,原来他这番作为乃是荣王妃授意为之,荣王妃日前暗示宋谊,说荣王这些日子情绪郁闷,让他请出去散散心。宋谊便就照做了。
荣王闻言想到了荣王妃日前一番奇怪举动,心下猛惊,立刻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查看,不出意外,他荷包里这把钥匙竟然被调包了!
如此他岂还能耽搁下去?
立刻快马加鞭的回了王府。
进门就来寻找荣王妃,管事却说她去了佛堂诵经。飞奔到佛堂,却又哪有她的人在?反倒是宗庙这边传来了不寻常的动静!
事已至此,便再清楚不过了。
荣王妃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他的秘密,竟然把他支了出去,前来揭他的老底了!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去房!”
荣王冲着杨蘸一声怒吼,然后调转头,飞快朝着祠堂奔去。
潮水般的侍卫早已经把祠堂给包围起来了,祠堂里头,徐胤和荣王妃都已经顾不上争吵,他们一方已经六神无主,另一方则神情变幻莫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还能藏着人的牌位后,傅真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乱象,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如此骚乱喧闹的情景之下,唯一的好处是他们俩之间的对话不用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我们也出不去了!”她说道,“现在要被逼着看完这场戏了!”
他们来的目的不仅仅是要通过荣王妃验证那把扇子的存在与否,更重要的是解开那把扇子的归属之谜。
所以荣王妃在打开抽屉的时候,他们没有急着上前抢夺,为的就是想借此听听来龙去脉,或者补捉几个端倪,谁特么知道后面竟然能发展到这么离谱!
“怕什么?只要不放火,总能出去的!”裴瞻目光一直盯着嵌在墙壁里的柜子的方向。
听到放火二字,傅真腰背情不自禁变得僵直。被火烧的触感已经刻进了她的骨髓,光是听到这两个,那火舌席卷全身的感觉就已经爬到她的身躯四肢来了!
裴瞻伸出长臂,将她揽在了胸前:“这屋里全都是荣王的列祖列宗,他不敢放火的。再说,还有我。”
出着神的傅真没提防,歪倒在他的胸膛里。这宽阔的胸怀,倒是让人有一丝恍神。
傅真坚决不为男色所惑,连忙压着他的腿瞪过去一眼:“干嘛呢?兵临城下了,你满脑子想什么!”
“想媳妇儿。”裴瞻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透过排位之间的缝隙,眼望着那边厢猖狂的荣王妃和徐胤,吐出来的声音还真就跟台下看戏似的慵懒,“他们打的再厉害,也不影响我想媳妇儿。”
傅真扭头,像看智障似的望着他:“谁是你媳妇儿?!”
裴瞻目光定在她脸上,再慢慢往下移,定到她撑住了自己大腿的那只手上:“你要不承认是,干嘛摸我?”